谷卫民眸光惊疑不定,看了看手里的木棍,又瞧了眼亲娘一脸笃定的神情。
不服气的撇撇嘴,脱口而出的话,压根不过脑子,很不招人待见:
“您指定是搁这儿蒙我呢,再结实它也是根木头,哪有那么玄乎,还能扛住刀刃。
再说了,外头哪有那么多坏人,谁敢在光天化日之下持刀行凶。”
对上亲娘凌厉的眼神,这话越到后来声调越低,最后几个字,只能看到嘴唇还在蠕动,却听不见半点声音。
谷翠玲虽然没能听清完整的句子,但顺着前面的话,也不难推测出后面会讲什么。
她之前经常去外地参加会议,没少乘坐火车这类交通工具,对许多乱象都心知肚明。
那半夜小偷划包偷钱,被抓到现形也不慌张,直接就掏刀子改成明抢。
就算乘警出现,他们也不会害怕,大不了就是跳窗逃跑。
还有那拐子迷晕妇女儿童,偷偷运走贩卖,也并不罕见。
很多犯罪行动,都是有组织有团伙,并非一时兴起冲动作案。
那帮人作恶多端,心狠手辣,毫无底线。若是反抗的太过,只会引来不死不休的报复。
只有那些从没出过远门的人,才会持乐观态度,对此毫无畏惧。
被小儿子顶撞,谷翠玲习惯性怼回去:
“那是你见识的少,这世道上坏人多了去,只是你先前运气好才没遇到,一时的侥幸,不代表一辈子都能走运。”
谷卫民秃噜完才开始后悔,听到意料之中的批评,抿嘴垂下头,神态拘谨,脑袋恨不得埋进脖子里。
表面上看起来服软,实则在心里已经想好,等到离开娘的视线,就把这破玩意丢进粪坑里,省得带在路上丢脸。
谷翠玲知道小儿子是个记吃不记打的性子,通过细微的肢体反应,已经猜到这小子打算当面一套背后一套。
努力克制住想要发脾气的冲动,避免激起对方的逆反心理。
缓和语气,长叹一声,故作惆怅道:
“让你独自去人生地不熟的地方,娘实在放心不下。”
见小儿子竖起耳朵认真听,耐着性子,柔声哄道:
“这东西你带着就当有备无患,也当是给家里人吃颗定心丸,行不行?”
果然,少年人最是吃软不吃硬,谷卫民将这话听进了心里,下意识点点头,捏紧手中的木棍。
谷翠玲这才如释重负般长舒一口气。
走到谷卫盈身边,抬手轻轻揉捏闺女的眉心,将疙瘩揉散,这才笑着安慰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