锦津的织锦斗篷消失在垂花门后,阿宽靴底碾碎檐角坠落的冰凌,低声补了句,“少爷,我诓大小姐的,老爷压根没出门。”
青砖上的霜渍在他鹿皮靴下洇成深色水痕。
连泽了然,笑了笑,没说什么。
屋外有人敲门,阿宽匆匆出去又进来,递上报纸。
连泽被阿宽露出的瑞士表反光刺痛眼睛——那道放射状裂纹像极了上月遇袭时炸开的车窗玻璃。
阿宽继续絮叨,“倒是遇见跟着老爷的阿祥了,他说老爷昨儿个有心事喝多了,去了五姨娘处,五姨娘不知怎的,不搭理老爷,硬是让管家于伯在那儿照顾半宿。”
“什么心事?”连泽脱口问道。
“好像是舅老爷的事情。”阿宽道。
连泽转身,惊飞了檐下啄食的麻雀,斜倚紫檀雕花窗,指尖无意识摩挲着《申报》边角的油墨,寒风卷着报纸掠过“都督人选悬而未”的标题,“还说了什么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