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姨娘,钟家的事情,我不过是个外人。”宜棠推辞,“连泽就要回来了,一切都是听他安排。”
“表小姐怎么是外人呢?如今钟家没有做主的,表小姐于情于理都不能袖手旁观,要我说,还是连泽没福气,他刚回来的时候,你们两个日日那样要好,本以为你们要成亲,没想到你转头就嫁给了沈公子,不过姨娘肯定是为你高兴,毕竟沈家……”
三姨娘话音未落,沈世元便走了进来,一言不发,拉走宜棠。
三姨娘傻了眼,正经话还没说呢?她就想让师爷动动笔杆子……
两人走在路上,沈世元也不说话,宜棠道:“衙门那边都说好了?”
沈世元这才点点头,“东西收拾好了吗?”
“你刚走,我就被叫过来,还没有时间。”
“既然如此,时间有限,就少跟烂人烂事纠缠。”到了他们居住的院落,沈世元一脚踢开门,朱漆簌簌下落,宜棠道:“这可是钟家的门。”
“连泽就要到了。”沈世元道。
宜棠不置可否,算起来,两人未见不到一月,却沧海桑田,物是人非。
“我可以去看锦津了吗?”宜棠不想跟沈世元一起进门,突然二姨娘也上前哭道:“表小姐,你可不能不管我呀。”
二姨娘平日吃斋念佛,最是平淡,紧急关头,暴露本心,但沈世元一言不发,像一个冰块似的,连空气也要被冻住,二姨娘哆哆嗦嗦,嘴唇抽动,戛然而止。
老嬷嬷上前扶着二姨娘,实际上是拉着她不让她上前,宜棠道:“姨娘,等连泽回来,再做定论。”
两人进房,宜棠忙着收拾,沈世元躺着养神,他必须为接下来的长途跋涉养精蓄锐。
偶尔睁开眼,看见宜棠忙碌的背影,他心满意足,似乎已经得到生命最大的奖赏。
夜幕时分,宜棠停下手来,“我们去给姑父上一炷香吧。”
两人走到灵堂,除了沈世元带来的兵,钟家地人寥寥无几,连士兵们都被衙门召唤走,姨娘们忙着抢家产,又有各自一堆孩子,昔日热闹的钟府,如今冷冷清清,与宜棠父亲当日的葬礼呈天渊之别。
沈世元连忙安慰,“树倒猢狲散,这是常事。你也不必烦恼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