宜棠低下头,鼓足了勇气,“我想不到沈家会怎么对我,只能到时候再说吧。”
“棠儿。”沈世元声音沙哑得不像话,喉结在她掌心滚动,他突然将人打横抱起,宜棠的睡袍腰带松脱开来,露出锁骨处几点红痕,在晨光里艳如朱砂。
说话间已抱着人来到盥洗室,水龙头哗哗作响,蒸腾的水汽模糊了镜面。宜棠挣扎着要下地,脚尖刚触到冰凉的瓷砖,又被掐着腰按坐在大理石台面上。
镜中映出交叠的身影。
沈世元的下巴抵在她肩窝,青灰胡茬蹭着雪肤,军装铜扣硌得她脊背生疼。
宜棠反手去推他,指尖却触到他后颈新添的伤疤,“怎么回事?”
“去了一趟东北。”
宜棠心下了然,报上说了,东北王起……
镜中的两人,沈世元的颓废和狼狈平添了两人的熟悉感,宜棠抚摸上沈世元短短的胡茬,微微的刺痛告诉她这一刻真实存在,粉绿搭配的彩色玻璃也是广州来的,让她想起了地里的蔷薇花,芬芳馥郁,鲜嫩可爱,生命的形式真丰富。
荡漾在被爱的情绪里,她不由自主轻唤了一声:“世元。”
这一句“世元”让沈世元心抽抽痛起来,他吻住宜棠。
“疼么?”她突然问,她心跳得厉害。
沈世元怔了怔,手指灵巧地解开她中衣盘扣,却在触及肚兜系带时顿住,铜镜忽然蒙上雾气,只余两双眼睛亮得惊人。
沈世元抱起了宜棠,用脚踹开门,回到房间,一并倒在柔软的床上。
“棠儿。”他喊地朦朦胧胧。
“嗯。”宜棠回应地缠缠绵绵。
他身体覆上去,扯开宜棠的睡袍,不知道哪里来的风,将两人衣衫掀落在地,纠缠在一起。
杨柳拂在春风中,抽出嫩芽;
桃花红在暖阳里,漾出羞涩;
虫鸣鸟叫,都在做春天该做的事情;
慢慢升高的温度,冰忍不住要融化;
连焉支山脉都有了颜色。
沈世元起伏的脊骨,如山间苏醒后的豹子,疾驰不知疲倦,前方是远方,是他向往的地方,他要进攻,他要攫取;
宜棠柔软的身体,如祁连山下被春天唤醒的草原,勃勃生机换来绿荫一片,滚到与天相交的边际,她退无可退,便迎风而上;