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你不用紧张。”詹森道,“你说他们不要你,他们还追你做什么?”
“我想快点离开这里。”宜棠道,“我还没有问你,你为什么会离开西安?”
“那个张小姐,每日找我学英文,我觉得她有些笨,我教不会,于是落荒而逃。”詹森沮丧道:“更让人难过的事,我连一个牛痘也没有接成功。”
“别灰心,詹森。”宜棠安慰,“以后我跟你一起做,一定能成功。”
宜棠笑了,“我不就是你们接种的,我胳膊上还有个大疤,那时候广州接种的人也不多。”
“不是我的问题,可能我跟陕西八字不合。”詹森道。
“看来你跟着张如玉学了不少中文。”宜棠道,“她怎么舍得放你离开?”
“她来京城了,我跟着来,半路跑掉了,没有钱花,就去六国饭店表演魔术,居然遇见你。”詹森兴奋道,“你的逃跑计划,我很感兴趣,这么疯狂的事,真不像是你能做出来的。”
“她来做什么?”宜棠好奇。
“为你的丈夫而来。”詹森道,“你不要难过。我现在比你还了解你丈夫,因为如玉张给我讲了一路,你想不想听?”
“当然不想。”宜棠道,“你留着以后写小说挣钱,讲给我听浪费了,我不付钱还不想听。”
“你还是没有告诉我,你为什么要走?”詹森还是很好奇。
“我是荣大夫啊。”宜棠笑道。
她的笑声里透着自信,在水面飘荡,在月色下,闻者开阔。
“张小姐来做什么?”宜棠问道,“她想做沈世元的太太,可我今天走的时候,家里已经住进了一位想要当沈太太的女人。”
“我搞不懂你们,一个男人为什么要娶这么多女人。”詹森耸耸肩,摊开手。
“所以我要走,我不奉陪。”
“沈世元呢?”詹森问道,“在西安的时候,我记得他已经拒绝了张如玉。”
“此一时彼一时。”宜棠道,“他也有拒绝不了的时候。”
“如果是这样,棠棠,我支持你。”詹森道,“你值得一份独一无二的爱。”
宜棠莞尔。
“唉…….我们两个都是逃出来的,以后吃饭都是问题吧。”詹森沮丧道,“你有没有带钱出来。”
“那当然。”宜棠笑道,“我有在你们外国银行存钱,除非银行不讲信用,否则吃饭的钱还是有的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