苏然上前一步,靴跟碾过碎瓷:"你阿娘要是知道你替'暗夜'卖命,被砍了脑袋挂城门......"他故意顿住,看着刺客的喉结上下滚动,"但如果你现在说,陛下或许能免你阿娘的连坐。"
"我说!"刺客突然哭出声,"暗夜之主......他不是人!"他指甲抠进草席,"三年前我在函谷关当差,亲眼见他徒手捏碎了巡城尉的脑袋,血溅在城墙上,三天都没擦干净......"他突然抓住铁栏,指节泛白,"他说要复兴旧制,说始皇帝的新政是逆天道!
他总穿黑袍,脸上......脸上蒙着青铜鬼面,声音像刮过坟头的风......"
"青铜鬼面?"苏然与董雪对视一眼。
前日古庙那鬼面男子戴的是黑布,难道另有其人?
"不、不是!"刺客突然剧烈咳嗽,"我只见过他一次,是在终南山的密道里......"他突然抓住苏然的手腕,力气大得惊人,"大人,你们杀不死他的!
他说过,等到星象异变那天,所有旧势力都会......"
"叮——"
一声脆响打断了他的话。
苏然低头,见刺客指尖渗出黑血,嘴角也溢出黑沫。
董雪猛地后退,撞在墙上:"他服毒了!"
地牢外传来急促的脚步声。
李斯掀帘而入,腰间玉玦撞出清响:"陛下有令,即刻启程去终南山。"他瞥了眼地上抽搐的刺客,目光在苏然脸上顿住,"苏先生,那密道的位置,联替陛下问清楚了。"
终南山的晨雾裹着松针香。
苏然骑在马上,古戒在掌心发烫——这是它修复到第三层后才有的能力,能感应到十里内的活物。
他转头看向队伍最前端的嬴政,帝王披着玄色大氅,腰间太阿剑的剑穗被风吹得猎猎作响,像团跳动的火焰。
"左前方三百步有陷阱。"苏然突然勒住马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