液压管泄漏的蓝光在废土上拖出蜿蜒轨迹，凯斯的机械臂关节已卡死在举枪姿势，仿生皮肤下的齿轮链正渗出混着孢子酶的液压油。露西的电磁脉冲枪只剩三发储能，枪管因过载而发烫，她的左小腿被圣裁链划开的伤口还在滴血，血迹在地面凝成诡异的二进制图案。芮娅的孢子云萎缩成稀薄的荧光雾，缠绕在她发间的菌丝大片碳化，那是刚才用孢子核强行干扰收割机传感器的代价。
一、齿轮硝烟中的逃亡抉择
"他们的净化舰队还有十七分钟到达。"红零的电子音在凯斯的齿轮结晶中响起，视野边缘的战术屏闪烁着刺眼的红色警报，"往东北方向三公里，有旧纪元的飞艇残骸场，我检测到一台能源核心还在运转的'锈羽'级小型飞艇。"
露西踹开挡路的机械残骸，枪管重重磕在凯斯的机械肩上："你那台破手臂还能举着我跑吗？我的腿麻得像泡在齿轮酸里。"她扯下衣襟包扎伤口，动作熟练得像在处理一台故障的永动核心。
凯斯的齿轮结晶发出尖锐的共振，机械臂突然不受控地抽搐——那是液压系统过载的前兆。他盯着芮娅苍白的脸，孢子核的荧光在她眼底只剩微弱的两点："芮娅，你的孢子云..."
"够撑到飞艇起飞。"芮娅的指尖划过他机械臂的裂痕，菌丝勉强渗入接口，"红零说，数据氏族的雨林能屏蔽机械神教的量子雷达。我们得往东经137度，那里的大气数据场..."
远处传来收割机履带碾压废土的轰鸣，凯斯突然弯腰将露西扛上肩，机械腿的避震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惨叫。芮娅的孢子云勉强形成保护罩，裹住三人向东北方狂奔，地面在机械脚的践踏下溅起带着辐射荧光的尘埃。
二、锈羽飞艇的量子劫持
飞艇残骸场像一片金属坟场，二十架锈迹斑斑的"锈羽"级飞艇倒插在废土上，螺旋桨叶片上布满数据氏族的荧光符文。凯斯踢开堵住舱门的齿轮残骸，腐臭的齿轮油味混合着数据尘埃的静电气息扑面而来。
"能源核心在下层引擎室。"红零的数据流钻进控制台，显示屏亮起斑驳的绿色波纹，"这是数据氏族淘汰的'量子信标'飞艇，引擎核心还连着雨林的大气数据场——"
露西突然拽住凯斯的机械臂，电磁脉冲枪对准阴影中的蠕动黑影："有活物！"
黑暗中浮现出半透明的生物轮廓，身体由流动的数据流构成，四肢末端是锋利的二进制代码刃。凯斯认出这是数据氏族的"量子守卫者"，它们用废土的电磁信号编织躯体，专门猎杀未经授权的闯入者。
"别开枪！"芮娅的孢子云突然膨胀，荧光菌丝与数据流产生共振，"它们的核心是数据结节，用物理攻击只会让代码分裂！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