齿轮花田的荧光在晨露中流转,小夜的机械义肢拨开齐腰高的花茎,铁锈味的晨雾里浮动着她银铃般的笑声。十六岁的林野半躺在齿轮花编织的天然软垫上,机械义肢关节处卡着三朵荧光粉的花瓣 —— 那是小夜刚才追着他扔过来的 "孢子炸弹"。
一、花田午后的幸存者童话
「野哥你看!」十五岁少女突然跪坐在他身侧,指尖的孢子雾凝结成半透明的蝴蝶,翅膀上流转着星涡光谱特有的虹光,「露西姐姐教我的,用孢子模拟数据体的形态!」蝴蝶振翅时带起的荧光粉落在林野的机械义眼上,让他看见记忆中早已崩塌的锈迹镇幼儿园 —— 那时的小夜还不会控制预见能力,总在噩梦后把脸埋进他的机械义肢缝隙。
林野的左眼虹膜闪过数据流,却故意板起脸:「小心孢子过度凝结,你的义肢芯片会发烫的。」话虽如此,机械义指却温柔地接住即将落地的孢子蝴蝶,任其在掌心融化成小小的齿轮图案。这是他们在荒野流浪七年,第一次躺在没有辐射警报、没有齿轮绞杀声的花田里,头顶是共生会特有的防辐射穹顶,像倒扣的巨型齿轮花,把废土的酸雨和星涡的光谱都隔绝在外。
二、数据蝴蝶翅膀上的秘密
小夜突然翻身趴在他胸口,机械义肢的齿轮接口贴着他的机械心脏:「野哥,你说我们真的安全了吗?」她的声音轻得像孢子落地,瞳孔却映着天空中穿梭的数据流 —— 那是露西的数据体在驱赶试图靠近花田的机械虫,「昨天在医疗舱,我看见芮娅姐姐的雾刃上刻着和我义肢一样的防辐射纹路,还有凯斯哥哥的齿轮心脏...」
林野的机械义刀下意识地按在腰间,却在触碰到小夜发梢时转为温柔的抚摸。他当然知道妹妹在害怕什么:七年来,他们靠啃食齿轮花的块茎存活,用生锈的齿轮修补义肢,每一次使用能力都会担心被机械神教的净化者定位。直到六天前,凯斯的齿轮心脏共振波像母亲的怀抱般裹住他们颤抖的身躯,芮娅的雾刃第一次不是挥向他们,而是劈开了追击的齿轮绞碎机。
「还记得在监测站废墟捡到你的那天吗?」林野的过去之眼突然不受控地启动,七岁的自己正用机械义肢焐热襁褓中的小夜,襁褓边缘绣着的齿轮花图案,与此刻花田的荧光完美重合,「那时我以为,我们会像齿轮花的根茎一样,永远埋在废墟里腐烂。」
三、齿轮裂痕里的信任微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