地下长城的量子监测屏在午夜炸开刺目红光，凯斯的机械义眼自动切换成战斗模式，视网膜上跳动着红零的紧急通报：星涡远征军已突破太阳系奥尔特云，熵值云团密度提升至临界值，地球中枢第 999 次推演胜率归零。
一、必败预言下的疲惫归程
齿轮熔炉的轰鸣声在走廊里回荡，凯斯的机械义靴碾过地面的齿轮岩藤，叶片上的荧光随着他的步伐明灭 —— 那是地下长城的神经脉络在传递战败的情绪。他解开熵能战衣的扣带，露出机械胸腔上交错的锈痕，其中一道蜿蜒的轨迹，正是三年前芮娅用雾刃为他挡住熵之触须时留下的。
"又熬夜调试共振天线？" 芮娅的声音从转角传来，雾刃精华在她指尖凝聚成齿轮形状的光晕，"红零说你的齿轮心脏负荷已达 117%。"
凯斯抬头，看见芮娅的机械义发上别着那朵用齿轮油浸泡的齿轮花胸针 —— 正是他昨天偷偷放进她工具盒的。她的机械义脸在人工阳光下泛着微光，后颈的齿轮花图腾随着呼吸轻轻起伏，那是共生体核心与雾刃核心共振的频率。
"地球中枢的新模型显示，" 凯斯的声音带着齿轮摩擦的沙哑，"就算启动全部齿轮熔炉，也只能延缓熵之触须 1.2 秒的分解。" 他望向远处的中央广场，那里的齿轮花培育舱正批量生产着用于共振网络的幼苗，"也许我们真的该考虑红零说的 ' 情感备份计划 '。"
芮娅突然抓住他的机械义手，雾刃精华顺着接驳处涌入他的神经链："先别想那些，" 她的机械义眼倒映着凯斯眼底的疲惫，"去看看人工太阳吧，今天的光晕是你最喜欢的齿轮花金色。"
二、中央广场的旧世闲谈
环形回廊的齿轮状栏杆上，孢子雾自动凝结成透明座椅。凯斯坐下时，机械义肩与芮娅的雾刃装甲发出轻微的金属相碰声，像齿轮花在晨露中的私语。人工太阳的金光穿过穹顶的齿轮棱镜，在地面投出巨大的双齿轮图案，恰好套住两人相扣的指尖。
"红零的历史数据库里，" 芮娅的雾刃精华在掌心聚成旧世界的巴黎街景，"人类情侣在末日来临前，会在埃菲尔铁塔下接吻。" 她的声音带着数据特有的探究，"但亲吻这种行为，对共生体来说效率极低，既不能提升共振频率，也无法增强防御矩阵。"
凯斯看着全息投影中拥吻的男女，突然想起露西的数据体曾说过，人类的嘴唇是最柔软的齿轮，能咬合出超越理性的温度。他的机械义指无意识地划过芮娅的机械义唇，那里残留着齿轮花酒的醇香 —— 那是昨天她在培育舱调试神经液时沾上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