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弯腰收拾散落的药材,藏在袖中的指尖,还残留着惊雀方才挣扎时的触感。
越云川斜倚门框,靴尖碾碎半片当归:“不然呢?莫非燕军医以为本王是来撞破......”
他拖长尾音,目光扫过地上平落的衣摆,“军医营帐里的旖旎风光?”
平落的耳尖愈发通红,抓起把熟地塞进药臼:“王爷可别冤枉人!惊雀姑娘说要帮忙提药箱,谁知她踩过积雪便滑了一跤......”
他话音未落,越云川已笑得前仰后合,震得帐顶的铜灯乱晃。
“好个'滑了一跤'。”越云川几乎笑出眼泪,“你的身手,连北疆的狼骑都近不得身,倒被个小丫头片子扑得人仰马翻?”
他忽然收敛笑意,逼近平落耳畔低语,“不过么——”
“本王倒觉得,这跤摔得妙。”他退后两步,披风在雪地上扫出弧光,“毕竟有些人啊,总该在冰天雪地里,摔出些真心来才好。”
平落看着越云川,有些阴阳怪气地低声说道:“那王爷不能只许州官放火,不许百姓点灯啊。”
越云川虽听见了,也并未生气,这些跟着他的人,虽说是属下,但家世也都不错。
他神情不再玩味,而是认真地说道:“我倒是乐见其成,只是不知燕掌门那里能不能同意?”
“惊雀是王妃身边的人,王妃护短的很,若你搅动春心最后却不能娶人家,王妃饶不了你。”
“别怪本王没提醒你,你可要想清楚才行。”
平落点头,也神情认真地说道:“多谢王爷提醒,哥哥是长子,娶妻之事,父亲肯定要插手。”
“我又不是长子,再说了我们江湖中人,没那么多规矩,只要我喜欢就行。”
越云川点头:“你心里有数就行。”
平落背起药箱说道:“属下去伤兵营了。”
越云川也随之转身:“我跟你一起去。”
伤兵营里的人见王爷亲自过来看他们,还让随行的专用军医,给他们医伤,心中非常感动。
杨芸萋见到惊雀后问她:“你昨晚与平落睡在一起?”
惊雀本来觉得这没什么,军中不比京城,该将就的时候将就一些。
可是被王妃这么一问,再加上她想起刚刚与平落倒地时两人撞在一起,平落的手还搭在她的腰上,竟有些羞赧地点了点头。
杨芸萋看向惊雀微微泛红的脸,笑着问道:“那他有没有欺负你?”
惊雀急忙摇了摇头。
杨芸萋又问:“那他有没有对你说什么暧昧的话?或者做什么逾矩的事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