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您的头春印度大吉岭马上送到,请稍等。”她转身时,眼底划过一丝讥诮。
在男人的世界里,替代性满足太多,权力、地位、野心,随便哪样都能轻易排在爱情前面。江获屿这么说她都只敢对半信,更何况是谢云祁的。
男人嘴里轻飘飘说出来的“一切”,就跟天气预报里的“局部有雨”一样,有可能下,有可能不下,或者只在很小的地方下,解释权最终归他所有,不明确,不具体。
茶香氤氲,红褐色的茶汤在骨瓷杯里微微晃动,映着落地窗外透进来的光,像一汪暗涌的血。
温时溪将茶托轻轻放下,指尖稳得没有一丝颤动,“谢先生好好休息,”声音柔润得像水,“客房里有什么需求,随时可以找我。”
谢云祁没动茶杯,只是抬眸看她,“你知道女人最大的本事是什么吗?”
他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,“是让男人心甘情愿为她花钱。”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,“温主管,你有这个本事。”
温时溪没忍住,从鼻腔里哼出一声冷笑,随即又调整好表情,字字像细针,“第一次知道,女人的价值是由男人赋予的。”
空气凝滞了一瞬。谢云祁眯了眯眼睛,忽然低笑出声,“有意思。”他端起茶杯抿了一口,“我是真的喜欢你,从来没见过你这样的女人。”
温时溪眼底藏了几分冷意。谢云祁的喜欢真是……令人受宠若惊。用钱买VIP的特权逼她服务,再用差评威胁她低头,所谓的喜欢,不过是一场用金钱驯服的游戏罢了。
房门口突然传来一声电子门锁打开的轻响,江获屿迈步进来时,温时溪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异样,他的肩线比平日更挺括,西装肩垫明显厚了几分,衬得整个人愈发凌厉。
她抿了抿嘴,险些没压住嘴角的弧度。
江获屿的目光在她脸上一掠而过,随即落在谢云祁身上,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,“来了也不跟我说一声?”他单手插兜,语气闲散,“我亲自招待你啊。”
谢云祁冷笑,“不劳江总费心。”
“不费心,”江获屿慢悠悠地踱到双人沙发上坐下,“我就喜欢照顾人。”忽然转头看向温时溪,眼里带着几分戏谑,“在我们家,都是我做饭、做家务,”挑了挑眉,“女朋友赚钱的。”
温时溪悄悄用金属托盘挡住上扬的嘴角。江获屿将头转回去,“嘶”了一声,眉头微蹙,上下打量着谢云祁。
谢云祁被他盯得浑身不自在,下意识摸了摸自己的脸:“干嘛?”
“我最近学了点风水,”江获屿煞有介事地摇头,“我看你缺点东西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