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么一忙活,天边就泛起了鱼肚白。
陆向荣沉浸在挖菌子中,无法自拔。
然而这抬头一看天色,才知道不早了,连忙收工回家。
他没有全挖完,毕竟也要给这些菌子留个喘气的根儿。
嘴里哼起轻快的小调,陆向荣走起路来,鞋底子都发飘!
吱呀。
木门被从外头推开。
陆向荣背着篓子,尽量放轻一切动静,轻轻合上门。
“回来了?”
蓦地,一道阴恻恻的嗓音从身后响起。
陆向荣冷不丁打了个激灵,“二、二哥。”
扭头正好对上了陆向安那双满是狐疑的眼,“说吧,一宿没回来,干啥去了。”
陆向荣当即立正,故作严肃地绷着脸,“我起个大早捡菌子去了!”
陆向安发出声嗤笑,“你打量着唬谁呢?”
他压根儿不信。
陆向荣一把亮出后腰挎着的篓子,“瞧见没?早起的鸟儿有虫吃,懒汉是赚不着钱的。”
高扬起的眉峰挂着丝戏谑。
果不其然,就在他话音刚落,陆向安一张脸黑得能滴出墨来,“你小子皮肉又发紧了是吧?”
陆向荣嘿嘿乐着,反正不往正路上说。
他篓子里还有些蕨菜,一并放到厨房水盆里泡上。
“咳咳!”
堂屋传来几声咳嗽。
沉重的咳嗽音里卷着病气。
陆国强每每夜里都睡不好,到了晨起,更是连咳带吐痰。
持续了好些年,吃了土郎中抓的草药也不见好。
陆向荣目光黑沉,“爹这老毛病是越来越严重了。”
陆向安也不由得叹了声,“让爹去医院,他却心疼钱。”
哥俩对视一眼,默不作声。
陆向荣眼角余光瞥见自己的篓子,脸上再度扬起笑意,“去啥医院?医院也没咱这东西好使!”
叩叩。
他说完就上前扣响木门。
陆国强沙哑的嗓子开口:“进来。”
兄弟俩推门进去的时候,陆母正半坐在炕头,肩上披着衣衫。
她手里端着碗清水,给陆国强不断的顺气。
陆母诧异,“你们哥俩今天倒起得早。”
陆向安瞥了瞥嘴,“我这是被尿憋醒的,不过老三干啥去我可不知道。”
这话一出,陆向荣瞬间绷紧了皮。
陆母视线射过来,“荣娃子,你!”
“爹,你看我给你找到啥好药材了?”
不等她把话说完,陆向荣抢先一步,抄起碗就倒了点灵芝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