狐面黑影饮口茶,道:“心关就这般锁上去了——比预想中简单百倍。”
说来也怪,这狐面黑影的声线竟和鬼面黑影的声音一般无二。一样的低沉,一样的琢磨不出狐面后真人的年岁。
鬼面黑影继续踱步,低沉的言语中是掩不住的笑意:“这道心关,起码要锁他五年……那时,一切尘埃便已然落定……”
狐面黑影啧啧道:“也不知那边同军方接洽的如何。但愿刘不守再痴些,别坏了大人的谋划。”
鬼面黑影停步,看向窗外的日头,缓缓道:“这谁能说得准呢……”
“任务完工,打道回府。”
狐面黑影将喝了一半的茶水搁置一旁,伸个懒腰,看起来颇为轻松。
鬼面黑影点点头,没有再多说什么。
下一刻,厅堂中的两人便没了踪影。
只有主位桌上漂浮几叶碎茶的茶杯,还在兀自冒着热气……
……
李闲此时已经背枪下楼,他唤了半天驿司,却没有得到对方的回应。
“还没回来吗?”
他昨晚动手前特意叮嘱驿司绕小道出去报官,但听陈大哥的说法,官兵明明是在陈折桂的差使下才来的。
没有去报官,那驿司此时还未回来,是去了哪里?
李闲虽然有些疑惑,但却并未打算深究。
毕竟他和驿司只是一面之缘,对方的行踪和他的关系不大。
走到马厩,李闲摸了摸昨晚帮他吸引耳目的乖乖,又从囊星中摸出个胡萝卜给它:“路遥知马力。前路漫漫,可不要让我失望哦——踏雪。”
他仍在尝试,想要让骏马意识到自己的名字不是乖乖,而是诗意与贴合并存的踏雪。
但乖乖摇头晃脑,忙着对付嘴中脆生生的胡萝卜,根本不在意李闲的话语。
见此情景,李闲也不计较:
“出发!”
他牵起辔绳,向低处的村子走去。
昨晚还横尸遍地的望门村此时已经恢复如初,想来是他昏迷时,官兵加急而来处理的。
而被烧光的德顺家老屋焦黑焦黑,空余宅地。
在老屋前停下,李闲叹口气,又想起了驿司告诉他的故事。
故事形成的道问至今仍在他道心上萦绕,若非有过剑问求索不得的经验,当真要将他逼疯不可。
昨晚的流寇事件也给他提了个醒,没有让他钻入新的牛角尖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