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好。”秦婠应下来,目光看向这个腰背笔挺的男人,深邃的眉眼里带着浓烈的不屈,像是一条被困浅滩的龙。
这几年来四方逐渐安稳,朝廷松懈了,开始重文轻武,导致军饷吃紧,粮草都紧巴巴的,更别说北疆那恶劣的地方。
将军府世代良将,有银钱也用于军营之中。
他能有多少银钱呢?
季老夫人不甘心的问:“虞白,难道就没有其他的办法了吗?”
季虞白眸光深沉,“奶奶,您比我还清楚,一旦被怀疑的后果,难道您当真不知道,十几年前燕家一百二十五口人是怎么死的吗?”
秦婠好奇,燕家听起来耳熟,却不曾知道发生过何事。
但季老夫人脸色陡然变得煞白,她扶着旁边贵妈妈的手,恋恋不舍的看向季虞白。
浑浊的眼里都是不舍,她舍弃不了这名利红尘场。
可望着季虞白那刚毅年轻的脸,季老夫人叹了口气。
权衡利弊之下,她语重心长道:“罢了,奶奶我也是一脚踏入棺材的人了,虞白,你已经成人,剩余下事情,奶奶我也管不了。”
看到季老夫人那颓败的样子,柳盼月心中直呼不好,下一刻,季老夫人开口道。
“贵妈妈,将仁安院的佛堂打扫出来,往后,我只管诵经祈祷了。”
祈祷老天能开开眼,让季家的香火传递下去。
祈祷季家的几世荣耀不要折在她手里。
烛火下,季老夫人身形佝偻的厉害,她目光落在秦婠身上。
秦婠也看着她,那双眸子在烛火下黑白分明,灵动却带着淡然。
突然间,季老夫人这才察觉她有多可恨了,这样一个失去双亲的女子,本就可怜,时不时还要受她磋磨。
“婠儿……”季老夫人道歉的话到嘴边,又咽了回去,她也没什么错处。
季老夫人仔细了想,大约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就对秦婠有意见的呢?
似乎从秦婠三朝回门开始,柳盼月说常用的参被季虞白给秦婠充做了回门礼,她就略有不满了。
最后还是柳盼月将那人参给她换了回来。
季老夫人扶着贵妈妈的胳膊,“走吧,我们回吧。”
原本以为晚上会大动干戈,没想到被季虞白三言两语给化解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