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走!"她拽着他钻进旁边的下水道,霉味混着铁锈味呛得人睁不开眼。
玄尘能感觉到她的脉搏在手腕上跳得飞快,像敲在他神经上的鼓点。"你颈后..."他刚开口,苏婉突然捂住他的嘴,上方传来皮鞋踏过水泥地的声音。
"火势控制住了吗?"是林雄的保镖队长,声音像砂纸擦铁板,"把监控调出来,重点看装卸区——要是让那小崽子跑了,你们都去给家主的风水池填坑!"
苏婉的指甲掐进玄尘手背。
他能看见她眼底翻涌的金芒,那是因果律视觉在运转。
两条金线正从他们交握的手上升起,缠成乱麻似的结,其中一条突然裂开道血口,像被什么东西啃了块肉。
"走。"苏婉松开手,声音轻得像叹息,"去老巷子的茶铺,我让周叔备了车。"她转身要走,玄尘却拉住她后领,直接把人扛上肩。
下水道的老鼠被惊得乱窜,他能听见苏婉耳尖的温度透过布料烫着他的脸,还有她埋在他颈窝的低语:"你明知道长生阵会...会把你和阵心捆在一块儿。"
"我知道。"玄尘的脚步没停,"但星图等不了。"
他们钻出下水道时,火势已经染红了半边天。
苏婉望着远处的火光,突然抓住他的手腕按在自己后颈——莲花印的温度烫得惊人,"我阿娘的笔记里写过,阵纹和施术者的命纹重叠时...会共享痛觉。"她的睫毛在发抖,"你烧文件时,我这里像被刀割。"
玄尘的手指顿住。
他望着她泛红的眼尾,突然想起木箱里那页纸的最后一行:"阵成之日,施术者与阵心同寿"。
原来苏婉不是阵眼,是阵心。
警笛声由远及近。
玄尘拉着她拐进巷子,茶铺的灯牌在转角亮起暖黄的光。
周叔的侄子从阴影里推出辆改装过的电动车,后座绑着两顶头盔。
苏婉刚要上车,玄尘的手机在口袋里震动——是林初雪的短信:"城南仓库的火灾很可疑,你最好别在附近。"
他没回。
望着苏婉跨上后座时被风吹起的发尾,望着她颈后那朵正在褪色的红莲,玄尘突然笑了。
星图在识海里转得更急,像在催促他快些,再快些。
而在城市另一端的林氏大厦顶楼,风水池的水面突然炸开涟漪,三具白骨的指节全部撑裂了水泥池壁,骨缝里渗出的血正顺着管道,往城南仓库的方向蜿蜒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