夜色裹着玄尘的影子渗进核电厂铁门的缝隙。
他的后颈还在发烫,那是系统在识海翻涌的信号——越往深处走,空气中漂浮的阵法残片就越清晰,像被揉碎的星屑,在视网膜上投出淡蓝色的光纹。
"等下跟紧我。"他侧头对身后的苏婉说。
方才在门外,他用指尖蹭掉了她耳后那点泛金的因果印子——代价是系统突然吞噬了他自身3%的气运,疼得他差点咬破舌尖。
但苏婉举着枪的手太稳,稳得让他想起南明离火里浴火的青鸾,"那老东西的阵法带因果追踪,我抹了你的印子,最多撑十分钟。"
苏婉没接话,只是把枪往掌心按了按。
金属枪柄的凉意透过手套渗进来,像根细针钉在掌纹里。
她望着玄尘微驼的背影,忽然想起半小时前他摸她耳朵时的温度——比寻常人低三度,像块浸在冰水里的玉。
工厂内部比外头更暗。
玄尘的鞋跟磕在锈迹斑斑的铁板上,回声撞着水泥墙弹回来,惊起几只蝙蝠。
他忽然停步,抬手按住苏婉的肩膀。
她能感觉到他指节的力度,像在按某种古老的阵眼。
"往左跨半步。"他的声音压得很低,"地面埋了困仙钉,触发的话会把我们的气运抽成白纸。"
苏婉依言挪动,余光瞥见脚边的铁板缝隙里,一根细如牛毛的银钉正泛着冷光。
她喉结动了动,想问他怎么看得见这些,却见玄尘的瞳孔突然泛起金斑——那是系统启动的征兆。
他的指尖划过空气,像是在描摹某种看不见的纹路,每划一道,识海里就响起玻璃碎裂的脆响。
"吞了。"他低声说,语气里带着点病态的愉悦,"这破阵的困锁功能,现在归我了。"
苏婉忽然闻到焦糊味。
不是电线短路的那种,是灵气被强行撕裂的味道。
她望着玄尘微颤的睫毛,想起自己用因果律视觉看过他的命线——那根本不是线,是团烧得正旺的火,每舔舐一下,就有细碎的火星溅到别人的命线上,烧出一个个焦黑的洞。
密室的门藏在第三根承重柱后面。
玄尘伸手按在柱体上,掌下的水泥突然泛起涟漪,露出个巴掌大的阵图。
他盯着那阵图看了三秒,系统的尖叫就炸响在识海:"先天困龙阵!
吞噬进度30%...50%...90%!"
"咔嗒"一声。
门开的瞬间,冷白的光涌了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