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才吞噬龟甲时获得的推演术残图在识海流转,他突然抓住苏婉的手腕,"你之前说天机阁的推演术最怕什么?"
"最怕变数。"苏婉的声音发颤,"但我们现在就是他棋里的子——"
"萧雨!"玄尘突然转头。
那个穿月白裙的姑娘正缩在墙角,怀里抱着个破碎的玉牌。
听见叫声,她猛地抬头,眼尾的泪还没干,睫毛上沾着血珠。
玄尘这才注意到她的右手——刚才扑过来时被龟甲碎片划开的伤口还在渗血,血滴在地面凝成细小的金点,和之前看到的一模一样。
"你师父胸口的洞。"玄尘指着天机老人刚才站立的位置,"里面有归墟的影子。"他看见萧雨的瞳孔猛地收缩,"你早知道他不是用推演术,是在用归墟的力量污染气运,对不对?"
萧雨的嘴唇颤抖起来。
她低头盯着自己手上的血,忽然用没受伤的左手扯碎月白裙角,胡乱缠住伤口:"我...我上个月整理师父的手札,看到他写'归墟道种能补全天命'。"她的声音越来越轻,"昨天他让我去取龟甲时,我闻见他身上有股腥味,像...像泡在血里的旧书。"
密室的震颤突然加剧,光罩"咔嚓"一声裂开蛛网纹。
玄尘能感觉到阵法在崩溃边缘,他咬着牙又注入一道气运,转头对萧雨说:"现在有两个选择。"他指了指头顶的金色丝线,"要么被你师父当棋子捏碎,要么告诉我怎么破他的局。"
萧雨突然站起来。
她的裙角沾着血,走过来时在地面拖出一道红痕。
玄尘注意到她经过龟甲碎片时,有几片突然浮起来,却又被她身上某种力量压了回去——是气运反噬?
还是她本身就有什么隐藏的天赋?
"跟我来。"她扯着玄尘的袖子往密室角落走,发顶的珠钗在红光里晃,"负三层有个废弃的炼阵房,师父说那是当年镇压归墟道种的地方。"她的手指按在墙上某处,金属墙面发出"咔嗒"轻响,一道暗门缓缓打开,"里面有个'因果截断阵',能暂时切断他和归墟的联系。"
苏婉的铃铛突然发出嗡鸣,她拽住玄尘的另一只胳膊:"你信她?"
"不信。"玄尘笑了,血渍在他嘴角裂开,"但现在除了信,我们还有别的路吗?"
暗门后的通道比玄尘想象中更窄。
萧雨打着手电走在前面,光束摇晃着照出墙上的青苔和锈迹。
苏婉走在最后,青铜铃铛始终攥在手里,每走两步就回头看一眼——玄尘能听见她均匀的呼吸声,知道她在调整气机,随时准备应对突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