玄尘突然抓住她的手腕。
他的掌心烫得惊人,像是要把温度透过皮肤烙进她骨血里。
林初雪这才发现他的指尖在抖,比她更厉害——这个总把懒散挂在脸上的男人,此刻眼底翻涌的情绪像要烧穿苍穹。
"跟我来。"他拽着她往遗迹深处跑,鞋跟碾碎地上的碎石,"我需要确认门的状态。"
"玄尘!"林初雪被他拽得踉跄,另一只手本能地去摸腰间的配枪,却在触到枪柄时顿住——她的因果律视觉里,两人的因果线此刻正缠成一团赤金绳索,往门影方向急坠,"你疯了?
刚才那雾气里的手......"
"那是我刻在门上的锁。"玄尘突然回头,混沌光辉在他眼底明灭,"守门人用自己的神魂铸锁,雾气里的手是锁灵,它在警告我。"他的声音突然放轻,像是怕惊散了空气里的什么,"但现在锁在抖,说明门里的东西在撞门。"
遗迹的震动越来越剧烈。
头顶的碎石开始成块坠落,林初雪的警帽被砸落,长发散下来遮住半张脸,却遮不住她眼底的金芒——她看见门影里的雾气正凝结成更清晰的轮廓,半张与玄尘相似的脸在雾中若隐若现,嘴角的冷笑和方才玄尘说"改写命运"时如出一辙。
"它在模仿你。"她扯了扯玄尘的衣袖,声音里带着从未有过的惶急,"那东西在模仿你的脸。"
玄尘的脚步猛地顿住。
他望着那半张脸,忽然想起自己在幻境里看到的最后画面——封印他记忆的人,在他神魂里种下的最后一道术法,正是用他自己的脸做的引。
"那不是模仿。"他的声音低得像叹息,掌心的阵图突然爆发出刺目银光,"那是我。"
林初雪的因果律视觉在这一刻彻底失控。
金芒如潮水般涌出,她看见玄尘的因果线突然断开,末端的银雾里浮现出另一道身影——和他长得一模一样,却穿着守门人那身染血的玄色法袍。
两个玄尘的影子在空气里重叠,又撕裂,最后全部融进那扇门影里。
"玄尘!"她尖叫着扑过去,却被一道无形屏障弹开。
玄尘的身影已经站在门影前,指尖抵着青铜门的纹路,星辰阵图的银光正顺着他的手往门里钻。
"这是我刻的锁。"他回头冲她笑,笑得像个终于找到丢失玩具的孩子,"我能重新锁上它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