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彩突然笑了,笑着笑着,眼泪却落了下来,泪流满面,又呜呜咽咽的哭了起来。
小时候她的母亲就死了,死在了山上,那是塌肩膀对阿贵的警告。
她阿爹是一个懦弱的人,不敢找塌肩膀的仇,甚至不敢反抗。
阿贵是一个村长,一个爱钱的村长,一个希望让女儿过上好生活的父亲。
云彩有一个姐姐,她早早嫁人了,在塌肩膀嫌弃阿贵老了很多事办的不利索之前,嫁去了隔壁的隔壁的村子。
对于一辈子都没有出去过的阿贵来说,这已经很远了,隔了好几座山呢。
而云彩在母亲死后阿贵就开始带她上山打猎,她那么小,打什么猎?
那是塌肩膀,要她去送东西,心情好就教她一些东西,心情不好就让她去照顾猞猁。
其实那也没什么,从小也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,也就是吓一下云彩。
阿贵爱云彩,但面对塌肩膀,他不敢反抗。
从阿贵的父亲开始就是,他不敢反抗九门,不敢反抗塌肩膀。
云彩却不是,她想反抗,但她的阿爹该怎么办?
云彩成了阿贵听话的威胁,阿贵也成了云彩的软肋,他们只能选择听塌肩膀的。
从云彩长大后,塌肩膀就不太找阿贵了,阿贵已经老了,大多数都是让云彩做些什么,阿贵也在尽力弥补云彩,希望她在物质生活上可以过的好。
云彩又何尝不知道,那是阿爹保护她的方式,尽管是以一种她不喜的方式。
(原本阿贵是说有两个女儿一个儿子,这里算私设,姐姐嫁人了,儿子是塌肩膀伪装的身份。)
云彩看着天上的月亮,死了也好,阿爹就不用再为了她操心,塌肩膀也死了,阿爹以后可以安享晚年了,阿姐也可以常回家看看了。
云彩靠着树干又睡着了,脸上的泪痕半干。
解雨曦此时才偏头看向云彩,搞不懂她怎么又哭又笑的。
但她该怎么安排呢?
要不和阿宁一样,用青铜铃把记忆换了重新开始吧,这样也不用怕背叛什么的了,就是痛苦了点。
但要是没熬过去那不就真死了,人又白救了。
算了算了,等这次事情结束再看吧,总会有用上人的地方。
解雨曦收回视线,闭目养神。
清晨,天色大亮,太阳升起,真是一个好天气。
云彩身上的伤一时半会好不了,也需要送去医院,她的处理手法简单,也只是能让她不死而已。
解雨曦从包里拿出一块压缩饼干啃。
云彩幽幽转醒,胸口很闷,钝痛。
“吃。”解雨曦递给云彩一块包装打开了的压缩饼干,又重新在边上坐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