什么叫妙手回春?
这就是啊。
三日之后,太液池夜宴正在兴时。
宫灯照彻半个齐宫,丝竹管弦一直未曾停歇。
教坊司里出来的女子个个儿舞姿纤巧灵动,连眉眼里都是勾人的情。
水中鱼儿深夜不眠,就像是被岸上的风景吸引了般,不断跃起又落下。
沉湎于这歌舞繁华的喧闹里,南少泽拿着酒杯,朝着沈玉衡高高举起,“爱卿劳苦功高,朕敬你一杯。”
而沈玉衡却像没听见似的,还是浑浑噩噩的坐在座位上不动弹。
随着他一同出使赫兰的几个副使你看我、我看你,满脸都是疑问。
这还是那个意气风发,在赫兰国主面前不卑不亢、进退有度的沈大人么?
假的吧。
怎么跟个木头桩子似的?
有个看不过去的好心官员在桌下踢了沈玉衡一脚,“喂,沈大人,沈大人你醒醒啊,这可是天子的恩宴,陛下正敬你酒呢!”
沈玉衡如梦方醒。
他摇摇晃晃起身谢恩,前言不接后语,听得南少泽直皱眉头。
也没见他喝酒,怎么就醉得开始说胡话了?
“摄政王到——”
南玄景姗姗来迟,径直就落了座,连瞧都没瞧上头的小皇帝。
群臣对此习以为常,南少泽也装作不在意。
他用一副天真好奇的语气问道,“景皇叔怎么来得这么迟,是被哪里的温柔乡绊住手脚了么?”
摄政王堂而皇之的带了女子进宫的事情当然瞒不过他这天子,毕竟名义上,他才是这齐王宫的主人。
可南少泽不意外,旁人却像偷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辛一般,纷纷倒吸一口凉气,
摄政王身侧什么时候有过女人?
他们甚至怀疑过这位好男风,甚至是不举。
否则只要造出个子嗣就能堵住那群皇室耆老的嘴,不是清君侧而是称帝自立了。
南玄景瞥了南少泽一眼,又看看正用灼灼目光盯着自己的沈玉衡,轻轻一笑。
“本王纳个侍妾有何奇怪?”
“不过听陛下这么说,倒是让本王突然想起之前搁置的立后之事。”
“本王这个做皇叔的都有佳人在侧了,没道理还让侄儿后位虚悬。陛下特地提醒,看来是真的迫不及待地想娶镇国公千金了。”
南少泽捏紧酒杯,却是敢怒不敢言。
下面围观这场明争暗斗的官员纷纷装作耳聋眼瞎。
摄政王往陛下嘴里塞抹布恶心人,他们还是别看为妙。
而另一边的太液池旁,凉亭被花枝遮掩,隔出一个静谧的空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