良久,他开了口,“侄儿,既是替你选妃,此事你来定吧。”
“是,皇叔。”
一直沉默不语的南少泽脸上扬起了笑容。
他看向沈尚书和恭王,语气亲切有礼。
“昨日沈爱卿因为过度思念亡妻,在宫中认错了人,引得皇叔震怒,属实不该。朕本来还在担心他继续沉湎旧情。看他不再执念,又与芳菲县主结了姻缘,朕很是欣慰。”
“此事,朕允了。”
“多谢陛下,多谢摄政王。”
……
散了朝后,南少泽板着脸直直的往太极殿去,皇辇被他远远的甩在身后。
白延庆在后面甩着浮尘,追的气喘吁吁,“陛下,陛下您当心龙体,等等奴才啊——”
到了太极殿,南少泽瞧见的依然是紧闭的宫门。
“母后又病了么?”
好容易赶上来的白延庆连忙点头,“是呢,陛下。太后娘娘昨夜便遣了芳如传话过来,说是身上的旧疾又犯了。”
南少泽本来就难看的脸色更垮了一些,“母后喜欢安定,最讨厌惊吓。定是昨日南玄景那厮对沈玉衡下了狠手,吓着母后了。”
“良药苦口,需要甜食相佐。你去让御膳房多做些母后最爱吃的如意糕送过来。”
“是,奴才这就吩咐下去。”
说完,南少泽却仍旧望着太极殿的宫门,久久未动。
也不知过了多久,白延庆怕他劳累,上前小声提醒道,“陛下,太后娘娘每次养病都是不愿见人的。要不...咱们回吧?”
“嗯。知道了。”
南少泽应了声,情绪缓和了些,转身踏上了轿辇。
白延庆刚想吩咐抬轿子的奴才回御书房,就听见南少泽开口报出了另一个陌生的地点。
“去朝露宫。”
“是,陛下。”
轿子平稳前进,很快停在了一处荒凉僻静的殿宇前。
南玄景凝望着年久失修,已经歪歪斜斜的匾额,久久没有移开眼。
他下了轿子,无视着半人高的杂草,缓缓走进了进去。
白延庆吩咐着侍卫和小太监们候在门外,自己个儿轻手轻脚的跟上前去。
“哎呦我的陛下,这儿四处都是断壁残垣,您小心着点儿,可别磕到您。”
南少泽却是没理会他,只是环视这着座小院。
地上四处散落着木剑和木头玩具,墙上被碳灰画上了一片一片的涂鸦,一看就是幼童随手描画出来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