踏平北蛮，碾碎大魏，这位年轻的战神气势如虹，渴望着下一场征服。
他本就是为战场而生的。
虽然他效忠的是太子，但夏曙的战争指挥能力相当不错，甚至一度让他想到了他的那个舅舅卫青。
他还是很愿意听皇帝的命令打仗的。
夏曙微微摇头，目光深邃：“凉城是块硬骨头，陆宪更是个怪物。李炎啃不下，我胤军去硬啃，纵然能胜，也必损兵折将，徒耗国力，反让那些苟延残喘的离地诸侯得了喘息之机，甚至……让李炎有了与我谈判的筹码。”
“而且，大胤的士卒是他们的父母交给朕的，朕不能平白让他们送死！”
他手指在凉城周围画了一个圈，“朕要的，不是一座城，一个李炎。朕要的，是这九州山河，再无敌手！”
他手指猛地一划，越过凉城，点在了大言腹地一处看似平静的州郡——梦郡。
大言李炎的继位之路相当传奇，或者说，李炎之所以这般外扩，源自于他的得位不正。
他是通过弑兄囚父，逼迫自己父亲退位，成为皇帝的。
即便国内已经对于他的穷兵黩武不满，他也必须通过不断外扩来转移自家内部的矛盾，否则，他将万劫不复。
“林峰！”
“臣在！”林峰如同出鞘的利刃，瞬间挺直。
“你持朕密旨，潜入大言。联络梦郡周遭对李炎穷兵黩武不满的豪族、以及被其吞并的原西部诸国遗族。”
夏曙的声音低沉而充满诱惑的杀机，“告诉他们，胤帝许他们复国！许他们自治！只要他们在大言后方……点火！烧得越大越好！待火起，朕自会遣大军，直捣大言空虚的都城——言京！”
釜底抽薪！这才是胤帝真正的杀招！
避开凉城硬骨头，利用大言内部因急速扩张积累的矛盾，煽动叛乱，直取其毫无防备的心脏！
“臣，必不负陛下所托！”
林峰领命，身影再次融入阴影，如同最致命的毒蛇，游向大言的命脉。
“去病，”夏曙看向战意昂扬的霍去病，“你是太子推荐给朕的战将，不负我儿对你的期待，立下了赫赫战功！你是太子手中最快的刀，朕很看好你！整顿兵马，随时待命。待云梦泽火起，便是你‘锐金’出鞘，千里奔袭，踏破言京之时！”
“末将领旨！”
霍去病眼中精光爆射，仿佛已经看到了大言国都城头插上胤旗的景象。
夏曙最后负手，望向九州坤舆图的南方，似乎锁定了凉城战场上那个同样雄心勃勃的身影。
“李炎，”
他低声自语，声音带着掌控一切的漠然，“你的征服之路该终止了。现在，轮到朕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