远处传来整合运动的嘶吼,却比往日多了几分惶然。梅菲斯特的权杖尖端深深刺入焦土,苍白面容因愤怒而扭曲:“半个街区烧成焦炭……他们居然还能逃出去!”
塔露拉的长剑斜倚肩头,熔岩在剑锋上缓缓凝固。她的金瞳倒映着夜空中的源石云涡,火焰余烬在其中明灭:“难缠。”
“为什么!”梅菲斯特的权杖重重顿地,源石粉尘如毒蛇般窜起,“那个银甲骑士的盾牌明明已经碎了!那个重装干员的铠甲都熔成了铁水!他们凭什么——”
“凭信念。”阴影中传来低沉的男声。浮士德的弩炮支架在肩头泛着冷光,“或者……凭愚蠢。”
塔露拉的指尖抚过剑身,熔岩碎屑簌簌掉落:“罗德岛……比我想象的顽固。”她忽然轻笑,“但这片大地的黑暗,从不缺顽固的养料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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阿米娅的额头抵在博士肩头。他的研究服上有淡淡的消毒水味,混着源石粉尘的苦涩,竟让她想起罗德岛医疗部的走廊。那些午后,凯尔希医生总是不厌其烦地叮嘱:“阿米娅,你的力量是一把双刃剑。”
而现在,这把剑正在她体内嗡鸣。
“博士……”她忽然开口,“能让我靠一下吗?一下就好。”
灰白兜帽微微颔首。阿米娅将全身重量交付给那具冰冷的身躯,暗红能量在指尖凝成细小的光粒,如萤火般飘散。这是她最后能调动的力量——不是为了战斗,只为照亮前方百米内的残垣。
阿米娅的光粒照亮了前方的路标——锈蚀的金属牌上,“南出口”三个字被酸雨腐蚀得模糊不清。杜宾的教鞭扫过牌面,火星溅起时,她忽然低笑:“看来连切尔诺伯格的天灾……都迫不及待要赶我们走。”
临光的光盾突然亮起一瞬。银甲骑士转身望向来路——焦黑的废墟间,隐约可见塔露拉的火焰余晖在天际流转。“她会追来吗?”医疗干员的声音发颤。
“不会。”临光的长枪重重顿地,“她的骄傲不允许。”
“加快速度。”杜宾的教鞭劈开夜风,“在黎明前……我们必须离开这座地狱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