香港科学园的清晨被超级打印机的哼唧声切开——这台固执的机器正用ABS塑料复刻《孤勇者》的旋律，机械臂每吐出一圈层纹，就跑调一个音符。角落里的清洁机器人"小白"正练习给绿萝浇水，喷头忽远忽近，把多肉植物浇成了落汤鸡，活像个刚学会用筷子的幼崽。
"警报！警报！科研界惊现007女特工！"苏曼青的尖叫掀翻了实验室天花板，她像颗被弹弓射出去的草莓软糖，马尾辫扫过绿萝盆栽，叶子扑簌簌掉在小张调试的机器人头上。手机屏幕上，#科技女神竟是潜伏间谍# 的热搜红得像消防车警报，配图里秦雪梅母亲的军装照被P上了激光眼和火箭背包，标题写着："她用咖啡机传递情报，机器人都是伪装的间谍卫星！"
会议室的空气瞬间冻成冰雕。陆明远刚喝的冻干咖啡在嘴里结成冰碴，投影仪上的军装照被放大到三米高——照片里的女子腰板挺得像旗杆，皮带扣在阳光下闪着冷光，比苏曼青新买的反光运动鞋还耀眼。林晓芸的猫耳朵耳机"啪嗒"掉在键盘上，猫爪键帽滚到小张脚边，他调试的机器人突然发出电子哭腔："检测到信任危机！启动卖萌模式——"说着原地转了个圈，机械臂比出爱心手势。
"够了！"秦雪梅的马克杯在掌心碎成雪花，白大褂上溅满咖啡渍，像突然绽放的墨色梅花。她缩在会议室最暗的角落，平时梳得一丝不苟的马尾松了半截，发尾扫过身后的白板，把"新型航天材料研发计划"的公式蹭得歪歪扭扭。"我母亲是90年代的特种兵，退伍后在航天材料所烧了二十年锅炉——才怪，她是首席研究员。"她掏出手机，屏幕里弹出母亲穿白大褂的照片，手里举着烧杯，笑得比实验室的酒精灯还亮。
苏曼青扑过去抱住她的胳膊，草莓味唇膏在口罩上印出歪歪扭扭的唇印："雪梅姐你看！这张造谣图把你P成八爪鱼了！不过莫名有点帅是怎么回事？"林晓芸推了推眼镜，猫爪键盘敲得噼里啪啦："查到了！谣言源头IP来自某海外服务器，他们还买了水军刷#中国科技威胁论# ——等等，他们连你每天喝三杯美式都编进'间谍暗号'了！"小张的机器人晃悠悠递来创可贴，屏幕显示："伤口会悠悠，谣言会过期~"
窗外的记者群突然骚动起来，长枪短炮怼在玻璃上，把实验室照得像迪厅。陆明远扯着领带在会议室踱步，西装皱得像揉过的锡纸："合作方刚发来邮件，说要暂停'太空清洁能源'项目......"他话音未落，楼下传来卖报纸的吆喝声："看报看报！女科学家秘史！机器人都是间谍爪牙！"秦雪梅突然笑了，笑声比碎玻璃还脆："行，既然他们想演谍战剧，那我们就来个真相大揭秘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