崔明洲懒得看他,只是道:“文知,替他收拾行李。明天去过周家后你们就可以回清河了,回去替我告知四伯,三年内崔言不得踏出清河一步。”
一旁的青年,崔家孙辈行七的崔礼崔文知连忙应道“是,九叔。”
“我不!”崔言忍不住高声叫道,也不顾崔礼朝他使眼色,他上前两步直挺挺地面对着崔明洲的目光道:“我不会放弃晴雪的,你们休想拆散我们!我这辈子只会娶晴雪一个,她会是我唯一的妻子。”
对上崔明洲宛如看傻子的目光,少年的自尊心受到了重创,一时间口不择言道:“九叔!你自己娶不了心爱的女子,就想拆散我和晴雪!你这是嫉妒!”
完了!
崔礼恨不得一头栽倒在地上把自己磕昏过去,又恨不得一脚把眼前乱蹦乱跳的少年踹晕过去。
坐在主位上的崔明洲神色平静地垂眸喝茶,仿佛没听到崔言方才说了什么一般,然而厅中的两人都明显感觉到了周围气氛的变化。
仿佛有什么幽冷的,沉甸甸的东西,在空气中发酵、膨胀。丝丝寒风透过衣服往骨子里钻,有什么压得心口沉闷得说不出话来。
崔言的话出口,脸色也是煞白煞白的。
“九、九叔,我……我说错话了,您别生气,我、我不是故意的!”崔言颤颤巍巍地道,仿佛下一刻就要哭出来一般。
良久,崔明洲才轻笑出声。
只是对崔言来说,他的笑声比催命符更可怕,他每笑一声崔言就跟着抖一下。
很快崔明洲便停了下来,声音沉冷,“等你什么时候将眼睛治好了,再来跟我说这些话。”
崔言有片刻的茫然:九叔这是什么意思?
崔明洲却没有给他解释的意思,起身往外走去。
“明天天黑之前如果你还没出城,就不用回清河了。”
直到崔明洲的背影消失在门外,崔言才有些呆滞地扭头看堂兄,“九叔他……是什么意思?”
崔礼叹气道:“你如果不听九叔的话,会被逐出崔家的。”
“怎么可能?!”崔言叫道,他不信九叔会因为这个就要把他逐出崔家。
崔礼瞥了他一眼,脸上满是无语,叹气道:“你真是不要命了,什么都敢说!”
崔言自知理亏,讪讪地低下了头。只是又有些不甘,忍不住小声嘟哝道:“我说的也没错啊,九叔自己被家里棒打鸳鸯,现在却又来……不是说,己所不欲勿施于人吗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