房间里光线昏暗,谢梧也没功夫辨认他的情绪,微微用力摆脱他的手,继续起手里的工作。
“你这伤有点严重,不会伤到内腑吧?”谢梧有些担忧地问道。
夏璟臣哑声道:“没有。”
谢梧仔细看了看,道:“但愿如此,只是简单地包扎恐怕不太行,最好还是缝合一下。不过眼下也没别的法子了,先将就一下。”别说这屋子里连半个针线都没有,就算有她也没法用普通针线给他缝合伤口。
为免东厂提督死在她这个外行手里,还是赶紧回去比较靠谱。
夏瑾臣看着她利索地动作,突然问道:“你不怕?”
谢梧手微顿了一下,沉默片刻才道:“还行,怕有什么用?”
房间里又恢复了平静,谢梧很快上好了药。夏璟臣的里衣已经全部被血浸湿了,谢梧只得扯下自己衫裙的内里,撕成一条条长带为他包裹伤口。
扶着夏瑾臣坐起身来,谢梧将他的伤裹好,在后肩的位置打了个结。
“好了。”谢梧后退了一步,略感满意地道。
夏璟臣垂眸不语,谢梧走到一边洗了手,又取出两颗药丸递给他道:“清热解毒,不知道有没有用,没用当糖丸磕也不影响什么?”
药丸递到跟前,夏璟臣仿佛才刚清醒过来,沉默地接过来也不要水直接咽了下去。
看他吃了药,谢梧退回桌边坐下,道:“夏督主,你的人能找到你么?你现在这伤……应该也不太方便自己走出去吧?我们今晚就在这里歇了?”
夏瑾臣道:“我沿途留下了印记,天亮之后应该就会有人来。”
谢梧点点头,也不再说话了。
“你不想问问,那些刺客是什么人?”夏瑾臣突然开口道。谢梧摸出一块令牌朝他丢了过去,夏瑾臣微微抬手接住,翻过面一看冷笑了一声。
谢梧问道:“那些人,应该不是武骧卫的吧?”
“怎么说?”
谢梧道:“带着令牌来刺杀东厂提督,总感觉有些过于蠢了,似乎没听说督主和韩掌印有什么血海深仇。”同朝当差,谢胤跟韩昭自然是有利益冲突的,但大到公然派武骧卫来刺杀夏璟臣,就有些过于夸张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