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徐峰啊……你真以为你吃定我了?”
她转过头,眼神冷厉地望向屋里,“棒梗!出来,奶有话和你说。”
棒梗怯生生地推门而出,小脸上还挂着泪痕,低头不敢看她。
“抬起头来,看着奶。”贾张氏的语气忽然柔和下来,甚至带了几分诡异的慈爱,“你听着,接下来你做什么都别怕,奶给你撑腰。你不是想吃肉么?你不是羡慕徐峰天天炖汤炖肉么?”
棒梗点点头,眼中闪着期待和不解。
“好,那奶告诉你,该怎么做——”她嘴角的笑容愈发阴森,低声在他耳边咕哝了几句。
棒梗听得直皱眉,小声道:“奶……要是被抓住怎么办?”
“抓?抓得住你?你就按我说的做,别多问。”贾张氏眼中寒光一闪,声音低而坚定,“徐峰想斗我?他还嫩得很。”
翌日清晨,天还未亮透,四合院中便升起了一缕缕炊烟。
徐峰一大早就起了,围着围裙在厨房里忙碌,锅里正炖着一锅红亮亮的酱肉,香气浓郁,夹杂着八角、桂皮、花椒的辛香,热气袅袅升腾,笼罩了整个厨房。他一边翻着锅,一边时不时皱起眉,似乎在回想着昨夜院子里那一幕。
“易中海到底想干什么?”他低声嘀咕着,语调里多了些不安,“鬼鬼祟祟的,又不肯明说,是不是也跟贾张氏在搞什么鬼?”
他的手上没停,菜刀飞快地剁着一块五花肉,厚薄均匀,刀功娴熟,刀锋和案板碰撞发出“咚咚咚”的利落响声。屋内的温度渐渐升高,水汽模糊了窗户,外头却已悄然多出一道瘦小的身影——棒梗。
他藏在门边,眼睛紧盯着厨房里正在翻动肉锅的徐峰,那小脸上写满了挣扎和迟疑。他脑中还回荡着贾张氏昨夜低语时的模样——阴冷,决绝,像极了旧日里她砸锅卖铁也要护住一家老小的狠劲。
“你进去也别声张,就说来找猫玩,看准他不注意,把灶台上那碗肉端出来……吃一口也行,带回来也行,懂了吗?”
贾张氏说这话的时候,眼里藏着某种狠意,棒梗虽然年纪不大,却不是完全不懂,他明白这是让他去“偷”。
“可……可徐叔他对我挺好的,上回还给我糖吃。”棒梗昨夜小声反驳了一句。
“哼,那是他看你傻,才哄你几块糖。”贾张氏冷笑,“他有了你就能放松警惕,明白吗?你现在是咱家的眼,你是你奶我最聪明的崽儿。”
棒梗想起这些,嘴唇抿得更紧了。他悄悄摸了摸衣兜,那里面还有一颗被包在糖纸里的奶糖,是徐峰上次给他的,奶味浓浓的甜,他一直舍不得吃。
可他的眼神却慢慢黯淡下来。他听得清清楚楚,厨房里徐峰轻哼着小曲,声音里带着几分惬意和自在,这样的日子,是他和贾张氏家里永远没有的。
“要是我也能每天吃肉该多好……”他一边这样想着,一边偷偷猫着腰往厨房那边靠近。
院子里响起几声鸟叫,清风掠过屋檐,吹动一缕洗衣绳上的衣角,晃来晃去。徐峰正忙着把炖好的酱肉端出来,准备拿到灶台边晾一晾,一转身,忽然瞥见厨房门口一闪而过的影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