无论小晏游如何呼唤,回应他的,只有洞外簌簌的风雪,与洞内微微闪烁的宝器灵光。
……
神仙庙的壁龛中,常年点香,木头搭建的庙宇吸附着青烟,
弥漫到空中的香气让入庙者心神平静。
一对白发苍苍的老夫妻进入庙中,看见小晏游跪在蒲团上抽泣。
哭声低哑,显然已经哭了很久。
“孩子,什么事让你这么伤心呀?
能跟我们谈谈吗?”老太太拍拍小晏游的肩膀。
老伯伯盘膝坐在小晏游身边的蒲团上,“说出来,心情就会好一些呢。”
老人们面目沧桑慈祥,年岁已高但身体却柔韧硬朗。
“我,我呜呜呜……
我惹洞主不高兴了,他不理我了……呜呜……”
小晏游红肿的眼睛似乎无法再挤出眼泪,只能干巴巴地呜咽着。
“你向洞主道歉了吗孩子。”
“我每天都给他道歉呜呜……
但是他不理我……”
“光说对不起可不行,你得有行动呀。”
老太太递给小晏游一大捆红线,“好孩子,你编一串红绳送给洞主吧。”
随即两位老人告别小晏游,徐徐下山去了。
小晏游不会编织红绳,他从图书馆找了教程书,一歪一扭地盘着红线。
神仙山的腊梅从盛开到凋零,更为暖和的山脚处褪去鲜红,迎来了新绿。
那一大捆红线全编成了红绳,从最初粗细不均、杂乱无规律的难看样子,
逐渐变得精巧,细小的丝线纠缠成复杂的花纹,有了更为立体的质感。
小晏游将它们挂在洞主常倚靠着的那棵梅树上。
红绳随风飘动,积雪融化,花瓣飘零,树下的床椅空空无人。
洞主依旧没有回到神仙山。
让一个孩子成长起来,常常是一个节点,而不是一整条时间线。
小晏游已经不是当初那个刚来异世界,什么都不懂,什么都不会的小娃娃了。
他能把自己照顾得很好,可以独立生存了,
那懵懂童真的心,也开始磨上了少年独有的青涩。
小晏游坐在古梅树的床椅上,弹着吉他。
断断续续的乐声里,悠悠地荡着如丝线般缠绕人心的哀愁。
忽而,吉他声中夹入一阵清脆的银铃声。
小晏游抬起头,看见洞主坐在梅树的横枝上。
纯白的仙袍垂落到小晏游面前,好几缕长发绕着树梢,抖落不少残留在枝头的梅花。
也许在修仙者的感知里,两个月不过是眨眨眼的时间,但在小晏游这儿,却被无限拉长。
小晏游抱住洞主的腿痛哭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