江献晚:“……那我还真是要谢谢你。”
看吧,有些事就是对比出来的。
早知道就不跟他说话了。
再让他好好难受几天。
显然,雾渺为着这点心事,压根没心情稍稍关注一下旁的。
不然,怎么都不能说出这种话。
雾渺哑然失笑,将云纹衣袖上的褶皱尽数抚去。
余光触及到那张冰绡雾縠般的面颊,眸光渐渐又是恍惚。
他唇瓣蠕动,从芥子囊掏出两壶酒,一壶丢给了江献晚。
“晚晚,同我喝点酒吧。”
他陷在一片寻不到出路的灰暗,不知时间流逝,不知年岁几何,只能像具行尸走肉一般,一点一点,看着自己被吞没。
曾经。
江献晚,也会如他这般一样的心情吗?
雾渺咕咚咕咚将辛辣的酒灌入口腔,掩唇剧烈咳嗽起来,眼角沁出一点被酒呛出来的泪意,又或者是其他什么。
“晚晚……”他忽然看向她。
“雾掌门,”江献晚咽下喉间的酒,打断,“不必再提。”
时光是条永不回头的长河。
如果后悔就能改变从前,回到从前,便不会再有断弦的古琴在角落里积尘,不会有雪地里深深浅浅却终将被覆盖的足印。
每个人,都有要走的路,承担不同的代价。
再来几次,都是一样。
雾渺微微恍惚。
那双清澈见底的眸,霁空疏云,淬玉般坚硬光滑,本身带着一层无形、不可触及的隔膜。
倒映着众生相,却又似不曾,亦不会为谁真正停留。
而他……
连带着那些曾经。
只不过是众生相里的一抹鹤影,不留痕迹。
他收在身侧的五指,用力的指节泛白。
终是缓缓打开,任风淌过指尖。
却再无人告诉他,如何释怀。
江献晚拎着酒壶悠哉悠哉进了虚古境,随手把手里的东西往地上一丢。
“继续。”
墓碑:“……”演都不演了是吧?
它一边任劳任怨当免费的劳动苦力,一边迫不及待快速道:“林轻染不能镇压,你要想办法让她去界域。”
“理由。”
江献晚并没有表现出惊讶的模样,慢条斯理抿了一口酒,长睫下,微暗的眸光追随着天际闲云里的野鹤。
“厄弓。”墓碑声音多了几分严肃和紧张,“我们需要厄弓。”
双生子的厄弓必须取回,只有林轻染去界域,她才会将厄弓拿出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