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边,一群人喷一个。
另一边,林轻染被怼的一退再退。
花不休心脏蓦地一疼。
他的孽徒步步紧逼,低头俯视,颈椎骨节微微凸起,形成一个色滟的弧度,像天鹅垂首时优美的曲线。
发际线边缘有些极细的绒毛,被阳光照得透明,后颈白得像初雪新霁。
他缓慢掀起眼帘,恍惚的眸光,落定在江献晚耳后,一怔。
心头无措的狼狈,被密密麻麻的酸胀取代。
那本该白白嫩嫩,如同瓷釉般的颈子,遍布齿痕。
同他留下的很像。
却不是他的。
将他留下的痕迹,里里外外的,都一一的覆盖掉。
颜色很滟,凝成深深浅浅的斑,悄然栖息。
烙在眼底。
是新痕。
孽徒去了繁华郡。
是,狐狸留下来的。
花不休掩在衣袖里的十指根根屈紧,尖锐的痛感,像是一根根针尖,正中心窍。
他无意识抚上胸口,缓缓垂睫,像是一道幕帘,只在缝隙间漏出一点黯淡的光。
林轻染被毫不掩饰的杀意,惊的心头一颤。
连连退步,背抵在粗粝的树干。
江献晚面上仍是没有一丝表情,蜷指擦过她鬓角的发丝,抵在纹理粗糙的树干。
微微垂眸。
声音低缓如冰。
杀机压缩成一线。
“你算什么东西,也配!”
轰——
收指的一刹那,树轰然碎成粉屑,林轻染手中的药瓶被狂暴的灵力绞碎成齑粉。
对此,六宗大多皆是冷眼旁观。
林轻染突然被裴长安严加看管,想都不用想,定然是剑尊与二位帝尊的意思。
虽不知她到底又做了什么天怒人怨的事,想来不是小事。
此人,断不像她表面那般无辜。
如果事关虚古境……
她死一万次都不够!
江献晚那张嘴虽然有点贱吧,也没道德,人家可不像她那般绵里藏针。
孰好孰坏,他们心里门清!
空气被灵力压缩,发出细微的撕裂声,擦耳而过,带着精准的定度。
不为惩戒,不为教训。
只叫人崩溃。
仿佛打在血肉之躯,将这副皮囊里的魂灵也震出窍来。
林轻染双腿一软,控制不住跌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