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胡秋,你可记得,你烧毁了何物?”
“启禀……当年奉东宫中使之令,将一批军中文书以‘杂记’之名火焚处理,其中有部分未曾拆封。”
“谁下的命令?”
“是……温如律大人。”
“可有旁人见证?”
胡秋颤声答:“有,东苑工匠数名皆在场。”
苏临风心知,此事若查实,军政文书焚毁,乃弥天大罪。
卢知年忽然开口:“这批文书,可曾留存抄录?”
胡秋迟疑片刻,忽从怀中取出一本破旧手札,颤声道:“我……我自私藏了其中一页,只为日后防身……”
三司官吏一看,果然是军帐录副本,其上有兵部副印与北境部队调拨记录!
封漠冷笑:“好,好得很。”
“将此物立刻录入档案,传至陛下御前。”
与此同时,苏临风心底亦沉思:“若真是太子所为,他为何行事如此粗疏?焚毁文书本可无迹,偏留尾巴。莫非……另有推手?”
他脑海中忽然浮现一个名字——秦太傅。
此人乃太子师傅,文渊阁大学士,朝中文坛领袖,却向来深居简出,鲜少过问政务。
但据柳清霜曾查得密报,秦太傅近年暗中联络不少地方封疆,似有异谋。
苏临风眼神沉定:“若太子不过是前锋……那真正的对手,或许尚未现身。”
三日后,三司初审结束,奏章呈入御书房。
赵景玄阅后,沉默良久,叹息一声:“三十年江山,竟换来一纸荒唐。”
“传太子、召苏临风。”
宫灯如豆,御书房门缓缓开启。
太子踏入,身姿笔挺,眼中不屈如初。
苏临风随后而入,负手而立。
赵景玄看着二人:“此案,朕尚未定罪。但朕看清了许多事。”
“临风,你父之冤,朕会还你。”
“太子,你虽为储君,却失律于权。”
“朕,欲你自省半年,不得理政。”
李璟面色苍白,却不争辩,沉默退下。
苏临风拱手:“谢陛下。”
此刻,京城风向再变。
太子受罚,苏家平反,但局势远未结束。
秦太傅、北境余党、暗中千门旧敌……一个接一个,正从暗影中现身。
真正的大战,才刚开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