"我留下断后。"谢归宴轻抚她的脸颊,"只有鬼王的气息能拖住他们。"
"不行!你伤势刚好,而且——"
"我是鬼王。"谢归宴的声音突然变得无比威严,周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压迫感,"保护妻女和子民是我的责任。"
温见素还想反对,怀中的婴儿突然哭闹起来。小小的手掌在空中挥舞,似乎想抓住父亲。谢归宴的眼神瞬间软化,低头亲吻女儿的额头:"乖,听娘亲的话。"
又一声巨响传来,这次更近。防护罩已经出现了明显的裂痕。
"没时间了!"谢归宴厉声道,"走!"
长乐和温子陵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不远处,显然听到了全部对话。长乐上前接过外孙女:"素儿,相信他。"
温见素眼眶发热,猛地抱住谢归宴,在他唇上重重一吻:"一定要活着回来。否则我和女儿永远不会原谅你。"
谢归宴深深看她一眼,转身大步走向绿洲边缘,白发在风中飞扬,背影挺拔如松。
温见素强忍泪水,跟着父母和灰岩向密道跑去。途中她不断回头,看到谢归宴站在防护罩最薄弱处,鬼王印悬浮在他面前,散发着前所未有的强烈蓝光。
密道入口藏在最大的帐篷下方,是一条通往荒原外的地下隧道。进入前,温见素最后看了一眼丈夫的方向——就在这一瞬间,防护罩轰然破碎!
数以千计的冥界士兵如潮水般涌入,为首的是一名骑着骨龙的紫袍老者。他手持一柄漆黑长戟,戟尖缠绕着不祥的红光。
"玄冥老鬼亲自来了..."温子陵倒吸一口冷气,"他这是要置谢归宴于死地啊!"
温见素双脚像生了根,无法挪动。她看到谢归宴独自面对千军万马,鬼王印的蓝光与玄冥老鬼的红芒在空中相撞,爆发出恐怖的冲击波,连地面都被掀翻!
"素儿!"长乐厉声喝道,"你想让孩子的牺牲白费吗?"
这句话如冷水浇头。温见素咬牙钻进密道,但心脏仿佛被撕成两半。隧道里回荡着地面的震动和爆炸声,每一声都像砸在她心上。
不知跑了多久,前方出现亮光。灰岩推开伪装出口的石板,外面是一片相对安全的黑色森林。
"穿过森林就是通往幽冥王城的大路。"灰岩气喘吁吁地说,"我只能送到这里了,部落需要我。"
温见素握了握他的手:"谢谢。保重。"
灰岩郑重地行了一礼:"愿光明之女指引你们。"说完便转身钻回隧道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