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今天难得没穿正装,浅蓝衬衫袖口卷到手肘,正被三位举着红酒拍马屁的器械商代表围着说话。
印象中黎深总是用衣服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,俨然把『得体』两个字焊在脑门上。
上学时其他男生热得卷起校服袖子时,他的衬衫永远扣紧最后一粒纽扣,袖口永远卡在腕骨上方,仿佛那身规整的校服是焊在皮肤上的第二层骨骼。
或许就是这种规矩严谨的做派让你很难和他亲近,怕自己豪放的做派被他批评『成何体统』,可实际上他连句重话都没说过,倒是夏以昼早把你耳朵揪红了。
夏以昼揉着被你掐伤的腰侧挑眉:“训了只不听话的猫。”
你趁机挣脱蹿到黎深背后,露出半张脸恶狠狠盯着他:“我钟意阿深哥,唔钟意你!”
粗声粗气的男人堆里炸开一嗓甜音,周围交谈声戛然而止,几十道目光齐刷刷扫来。
麻醉科主任立刻捏着嗓子学舌:“我~钟~意~阿~深~哥~”,周围响起一片夹子音复读。
“过来。”夏以昼紫橙色瞳孔泛起暗涌。
黎深侧身挡住你,“别怕,”他偏头低声安抚揪着他衬衫衣摆的你,“虽然他拳法了得,但今天我这边人多。”
夏以昼抱臂轻笑:“黎医生上班时间都在偷偷背《冷笑话大全》吧?"
小袁护士举着蛋糕叉蹦过来噗嗤笑出声:“夏老板怎么知道!黎医生现在每天勤练幽默感,努力摘掉‘高岭之花’的帽子呢!”
黎深扶了扶镜框,耳根发烫,将话题扯开:“今天有你爱吃的寿司和甜点,怎么没见你动过?”
夏以昼今天出场地掏腰包办生日会,黎深的同事和老同学免不了跟他寒暄几句,转眼就被旧友新朋轮番碰杯团团围住。
透过晃动的人群,夏以昼看见你拽着黎深袖口往角落挪动,关轩举着酒杯挡住他视线:“夏哥豪气!餐费估计够我们科买三台监护仪了!”
你瞄了眼远处的人墙确认安全,踮脚贴近黎深耳廓:“黎深哥,一会儿有个事得求你帮忙。”
黎深放下香槟杯偏头:“你讲。”
你揪住他袖扣摩挲:“我朋友祁煜是画家,夏以昼看他不爽,故意约他来生日会...一会儿要是夏以昼发疯,寿星大人帮忙镇场子行不行?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