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回家”二字出口的瞬间,阿翔眼中那抹玩味陡然加深,飞快地与陈九公交换了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,随即又若无其事地移开。
你知道这两人心怀鬼胎,懒得与他们虚与委蛇,径直往舱内走去。
刀疤强顶着掌印,一直不好意思抬头,像只斗败的公鸡,垂头丧气地跟上你脚步。
看着你怒气隐现却步伐坚定的背影,以及刀疤强那副俯首帖耳的窝囊样,陈九公和阿翔默默凑到了一起。
陈九公望着你们离开的方向,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凝重,声音压得极低:“不要小看女人……女人,往往就是最大的变数。”
阿翔的目光却还黏在你摇曳生姿的背影上,侧头对陈九公嬉皮笑脸地低语:“阿叔,等秦彻被‘办’了……这位新嫂子,留给我呗?”
陈九公眉头紧锁,厉声警告:“你给我收起那点花花肠子!大事当前,别因小失大!”
船舱内,气氛截然不同。
牌桌旁,秦彻正与几位“买家”玩着牌。
烟雾缭绕,筹码轻响。
对于这些行走在灰色地带的男人,牌桌如同战场前的热身,既能探探今日手风,也能掂量对方的斤两和心性。
秦彻姿态闲适地靠在椅背,指间夹着一支未点燃的烟,血红的眼眸低垂,专注地看着手中的牌。
他身侧侍立的保镖刚掏出打火机——
你却快了一步。
纤纤玉手无比自然地接过保镖手中的火机,“嚓”一声轻响,幽蓝的火苗跳跃着,稳稳地递到秦彻的烟头下。
指尖的火苗跳跃,映着你微垂的眼睫,恍惚间,时光仿佛倒流回你们初次正面交汇的那刻。
那时你手中握着的,是一只廉价的、与奢华赌场格格不入的打火机。
然后,你就这样顺其自然,又堂而皇之地走进了他的生活。
你不认为他那样的人会说真话、做真事,所以那次离开时那句敷衍的“祝秦先生手气长虹”,都透着你毫不掩饰的虚情假意。
可此刻,你凝视着那簇幽蓝的火光,心中只剩下一个无声却无比虔诚的祈愿: