云黯拉低了兜帽,将大半张脸隐藏在更深的阴影里,步履自然地汇入人流,如同水滴融入污河。他走向“烂泥巷”的方向,那里有几家勉强能买到最劣质丹药和食物的铺子。空气里弥漫着紧张的气氛。几个散修聚在一个相对干燥的角落,声音压得极低,却掩不住那份惊惶。
“…听说了吗?‘肥鼠’的窝被人掏了!”一个缺了半只耳朵的汉子声音发颤。
“活该!那王八蛋坑了多少人?”另一个声音带着快意,随即又紧张起来,“可…可那是黑蛟帮罩着的!‘黑泥鳅’(黑蛟帮底层对某个小头目的蔑称)能善罢甘休?”
“不善罢甘休又能怎样?听说那贼干净利落,连根毛都没留下!哦不,留了根怪毛…”有人插嘴。
“嘘!找死啊!”半耳汉子惊恐地左右张望,“黑蛟帮的人正到处查呢!昨天‘独眼张’就被拖进黑水沟了,就因为有人说案发前看见他在黑鼠地盘附近转悠!现在谁敢多嘴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