于淼摇摇头，“我没觉得苦，可能是苦惯了，也不知道甜是什么样。我觉得，跟在我妈身边，我就很幸福。”
提起已经过世的母亲，于淼又要哭了，姚思安暗骂自己愚蠢，哪壶不开提哪壶。
“我妈没了，我才真觉得苦。”于淼的声音开始哽咽。
于淼又想到母亲过世的那段日子，那天，她几次哭晕在病房，醒来时，姚思安就坐在病床边看她。
于淼痛得浑身发抖，姚思安就把她捞起来抱在怀里。于淼痛极了，对着姚思安又打又咬，他就抱得更紧。
于淼母亲的后事也都是姚思安一手处理的，有钱能使磨推鬼，姚思安足够有钱，于淼母亲的葬礼办得并不潦草。
于淼那时候还是个学生，什么都不懂。只是跟在姚思安身后，木讷地听殡葬服务公司的人跟姚思安汇报。
“那时候我整个人都是麻木的。”于淼说着，搂紧姚思安的脖子，“你还记得吗？那时候你每天都搂着我睡，我会半夜惊醒，然后趴在你怀里哭。”在她最无助的时候，是姚思安给了她安全感。
姚思安点头，“记得，那时候你像小木偶似的，我都怕你精神崩了。”
“我就是那时候彻底爱上你的。”于淼说。
“那时候我每天都很害怕，我感觉自己像个流浪动物，我妈死后，我就没有家了。我把你当成我的稻草，当成我的归属，我渴望你拥有我。”
说到这里，于淼很认真地看着姚思安，“那时候，我特别想跟你结婚，我想嫁给你，我想依赖你。我不是图你的钱，我图你给我安全感。那时，我很认真地去讨好你，希望你能爱上我。”
姚思安皱着眉毛看她，“那为什么又不辞而别呢？”
于淼低着头，很委屈地说：“因为你不爱我，我努力过了，你还是不爱我，你心里爱着别人。”
姚思安干咽了下，“那我现在爱你了，别再离开我。”
于淼点点头。
姚思安能感受到于淼对他的依赖。从前他交往过的女人很多，她们可能喜欢他的权势，喜欢他的资源，喜欢他能满足她们的虚荣心，但没有一个是单纯图他这个人的。
于淼是个例外，她单纯到他一眼可以看透，所以他愿意为了这个意外而破格一次。
吃午饭时，姚思绮打来电话，姚思安不想让于淼担心，走到一旁接听。
姚思绮开门见山，“哥，你怎么回事儿，真不打算回来过年了？”
姚思安刻意压低声音，“妈把我赶出来了。”
“得了吧。”姚思绮拆穿他，“妈都跟我说了，是你赌气跑了。哥，这我就要说说你了，大过年的，你赌什么气啊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