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音不大，却奇异地盖过了风啸与十万大军的无声威压，清晰地传到了桓温耳中。
“桓将军。”
“好久不见。”
开口的是司马懿。他微微侧身，目光落在了阵前那团耀眼的火焰之上。
嘴角，竟缓缓向上勾起一个微不可查、却令人心底发寒的弧度。
看着完全眼前完全不符合自己印象中气质的司马懿。
桓温突然感到了不对劲。
他能够起家便是靠着司马家。
司马懿之前在他看来的确是个虽然有些天赋，但却又不是十分有天赋的虚假的天才。
而此刻的司马懿如此气质，显然之前都是为了麻痹自己，故意装起来的。
桓温瞬间便明白了过来。
但他依旧不担心自己会失败。
毕竟，十五万对一万，优势在自己这边。
更何况，自己的身后，可还有一名武神暗暗相助，对面可未必有武神保护。
看着面前强作镇定的桓温，司马懿不由得冷冷笑了起来。
紧接着，出兵前的情景出现在了司马懿的眼前。
那日，军帐之中。
司马懿站在地图前，骨节分明的手指划过那条被俞大猷标注的深入路线，眉头紧锁，声音带着一贯的冷峭：
“俞将军，此策……是否太过弄险？”
“孤军深入，如利刃悬丝。桓温非庸才，他是我司马家扶持起来的不假，可正因为如此，没人比我更了解他的实力了。”
“挺雄豪之逸气，韫文武之奇才，见赏通人，夙标令誉。”
“的确是一世枭雄。”
“若中了他的包围埋伏，纵使将士用命，亦恐……？”
司马懿刚刚说完，俞大猷便笑了。
那是一种成竹在胸、豪气干云的笑。
他并未看向地图，反而伸手，一把拍开摆在帅案旁一坛烈酒的泥封。
浓烈的酒香瞬间在帐内弥漫开来，冲淡了地图上墨汁和泥土混合的气息。
而司马懿，则察觉到了另外一股不属于寻常酒水的味道。
灵气！
这居然是灵植酿成的酒！
禁区之中，因为不死药的污染，少有灵植。
司马懿虽然是司马家的少家主，但却也只服用过少量从外面买进来的灵植。
何其珍贵的灵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