伏羲瞳孔骤缩,心中警铃大作,正欲提醒身后二人……
轰!!!
整条通道剧烈震颤,光芒之中,一只布满鳞片的巨大手掌猛然探出,直取伏羲天灵!
千钧一发之际,女娲水之意念瞬间爆发,化作一道螺旋状的屏障挡在三人面前。那巨掌重重拍下,水幕瞬间崩裂,但已为他们争取到一线喘息之机。
“快退!”鸿钧低喝,脚下法阵浮现,牵引着两人急速后撤。
然而,空间仿佛被锁定,他们刚一动身,便觉身体如坠泥沼,动作迟缓无比。
那只巨手并未追击,而是缓缓收回,隐入光芒深处。与此同时,原本炽白的空间迅速黯淡,四周景象开始扭曲、变幻,最终定格成一片虚无的混沌之地。
伏羲胸口的黑晶残片依旧震动不休,符文闪烁不定,仿佛感知到了某种熟悉的气息。
“这是……幻境?”女娲环顾四周,眉头紧锁。
鸿钧目光深沉,缓缓道:“不是幻境,是心灵试炼。”
话音未落,空间中忽然响起一阵低沉的呢喃,声音如同从四面八方传来,又像是直接回荡在他们的脑海之中。
“你们可曾后悔?”
“若有机会重来,是否还会选择这条路?”
“你们以为自己是在守护,实则不过是执念罢了。”
随着这声音响起,三人的意识猛然被拉扯进各自的记忆深处。
伏羲眼前浮现出一幕幕过往——他站在高台之上,看着曾经亲近之人一个个倒下,火焰在他身边燃烧,却无法拯救任何人。他想要伸手,却被无形的力量束缚,只能眼睁睁看着一切毁灭。
“你本可以阻止这一切。”一个声音在他耳边低语,“但你选择了力量,放弃了他们。”
伏羲咬牙,双拳紧握,额头青筋暴起。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情绪正在被放大,愤怒、痛苦、自责交织在一起,几乎将他吞噬。
但他没有屈服。
他想起开天辟地之初,天地未分,万物混沌,那时的他与女娲一同承载盘古意志,走上了这条注定孤独的道路。
“我从未后悔。”他低声说道,眼中火焰重新燃起,“哪怕再来一次,我也不会停下。”
刹那间,幻象崩碎,他从记忆深渊中挣脱而出,重新回到现实。
另一边,女娲所面对的,则是她亲手创造的生命在灾难中挣扎的画面。
洪水滔天,大地龟裂,无数生灵哀嚎求救,而她却无能为力,只能看着他们一个个消失在黑暗之中。
“你创造了他们,却无法保护他们。”那个声音再次响起,“你的慈悲,只是徒劳。”
女娲闭上双眼,泪水滑落。她确实曾无数次为此感到无力,甚至怀疑过自己的存在意义。
但她很快睁开眼睛,目光坚定如初。
“我无法掌控一切,但我仍会前行。”她轻声道,“哪怕只救一人,也值得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