黄河冰面在暮色中泛着幽蓝的冷光。包拯勒马停在渡口,腹部的伤口在连日奔波下又渗出血来,将马鞍染出一片暗红。展昭递上水囊,他刚饮一口便剧烈咳嗽,指缝间溢出的血丝在雪地上格外刺目。
"大人,前面就是潼关。"公孙策指着远处蜿蜒的城墙,"守将臧奎三日前突然换防,恐有蹊跷。"
包拯眯起眼睛,潼关城头的旗帜在朔风中猎猎作响,隐约可见"臧"字将旗旁多了面陌生的黑旗。他取出千里镜细看,突然瞳孔一缩——那黑旗上绣着若隐若现的日蚀纹!
"臧奎叛变了。"包拯收起千里镜,"看城垛上的守军,半数穿着西夏皮甲。"
展昭拔剑出鞘:"属下带人摸上城墙..."
"且慢。"包拯按住他手腕,"先找当地渔民问问。"
渡口旁的小酒馆里,老渔夫醉醺醺地比划:"前儿个夜里,有队官船悄悄过关,船上箱子沉得压弯了跳板..."
"什么箱子?"公孙策递过一锭银子。
老渔夫压低声音:"老汉帮工搬货时,有个箱子裂了缝,里头全是..."他做了个火苗蹿起的手势。
包拯与二人交换眼色。正欲再问,酒馆门帘突然掀开,三个佩刀军汉大步走入。为首者扫视一圈,目光落在包拯身上:"几位面生啊,打哪儿来?"
公孙策笑着拱手:"汴京绸缎商,去西夏贩货..."
"商队就三人?"军汉冷笑,突然拔刀,"捆起来!臧将军有令,可疑人等一律收押!"
展昭身形如电,剑未出鞘已击倒两人。第三人刚要喊叫,包拯的袖箭已钉入他咽喉。老渔夫吓得瘫软在地:"好汉饶命!老汉什么也没看见..."
包拯扶起老人:"老丈莫怕。可知官船往哪个方向去了?"
"往...往风陵渡..."老渔夫颤声道,"老汉听军爷们说,要在那儿接什么'贵人'..."
夜色渐深,三人沿着河岸疾行。风陵渡口灯火通明,十余名西夏武士持刀而立。渡船旁停着辆华丽马车,车帘低垂,隐约可见人影晃动。
"是永宁的车驾!"公孙策低呼,"她竟真与西夏勾结!"
包拯仔细观察渡口布局:"展护卫解决东侧哨塔,公孙先生负责西侧。记住,留活口。"
展昭如鬼魅般掠向哨塔,两名武士尚未反应便软倒在地。公孙策则借着夜色摸近西侧,一包迷药随风飘散,守卫们接连倒下。
包拯正欲行动,马车帘子突然掀起。永宁长公主——不,此刻应该称她为假太后——缓步下车。月光下,她已换上党项贵族的装束,唯有腕间那只日蚀纹玉镯依旧醒目。
"都准备好了?"她问身旁的西夏将领。
将领躬身:"只等臧将军送来虎符,大军即刻南下。"