门墙的积灰让徳洛爱丝以为这就是一家店铺让租不成的倒霉蛋。
在这人流量可怜的街巷中，甚至连乞讨的孩童都没见过。
徳洛爱丝不自主的笑了笑，笑自己的惯性思维，也笑这艮的门店太返璞归真了。
推开店铺布满裂痕的玻璃门，门楣垂落的铜铃发出沙哑的嗡鸣。
腐朽木料混合着薰衣草油的刺鼻气息扑面而来，货架上摆满各式玻璃瓶，装着可疑的干枯植物与动物器官。
上面积灰的水晶球折射着煤油灯昏黄的光晕，将店主佝偻的影子投在贴满通缉令的砖墙上。
“客人要占卜还是驱邪？”
老妇人从藤椅里支起身子，枯枝般的手指摩挲着柜台上的黑狗头骨，眼白浑浊如蒙尘的珍珠。
法杖尾端叩击地面的脆响打破沉寂，徳洛爱丝掀开兜帽，灰发间游走的光球照亮了柜台上蜷缩的风干蜥蜴。
“听说这里有特别灵验的预言，什么价。”
“不灵，不灵，讨个念头罢了，价位看着给就行，客人，是看什么啊。”
那老妇人摆摆手，随即拿出一旁抽屉里的水晶。
“找一个刺客。”
老妇人布满老年斑的眼皮猛然掀起，露出瞳孔中游动的幽绿符文。
黒狗头骨空洞的眼窝窜起磷火，将货架后方暗门上的血手印映得发亮。
“小姐，这招灾的活，还是找到别人干吧，我们这里不提供安保服务。”
她佝偻的背脊突然挺直，枯槁的声线里渗出毒蛇吐信的嘶嘶声。
徳洛爱丝俯身逼近，黑袍下露出的腕甲闪过寒芒。
“不用担心刺客追杀，我就是找那刺客是要后续的魔法教程。”
徳洛爱丝的指尖在黑狗头骨凹陷的眼窝处画圈，光点顺着骨缝渗入颅腔，磷火突然暴涨成幽绿的蛇形。
她垂眸欣赏着老妇人瞳孔中游动的符文，语气轻快。
货架后的暗门突然渗出铁锈味，十二枚血手印同时亮起咒文。
老妇人干瘪的嘴唇裂开夸张的弧度，露出牙龈间蠕动的咒虫。
“小姑娘知道得太多容易噎死。”
“巧了，我消化系统特别好。”
腐朽的木地板突然塌陷成旋涡，无数黑影攀着徳洛爱丝的袍角向上蔓延。
徳洛爱丝轻蹬一腿，震开那些黑色污垢，艮的徽章从长袖中落出，叮啷响在桌面。
“现在，我可以食用正餐了吗？”
老妇人佝偻的身躯突然舒展成修长的青年形体，脸上褶皱如蜕皮般掉落。
“萨勒小姐名不虚传，果然小心谨慎。”
“没办法，被两位老师上了一课后，看谁都是想害我。”
“跟我来吧，时间也差不多，该闭店打烊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