急忙拾起,但又害怕是什么实验药剂或者毒药之类的。
“行了,没事了,先喝药,房间里有水盆毛巾。
还有水壶,洗干净再换衣服,去吧。”
铁链随着奔跑哗啦作响,却在关门瞬间被某种力量消音。
门框上浮动的魔文将声响吞噬得干干净净。
“嗯?隔音不错啊,这地方。”
对于突然归于寂静的房间,赞叹起那间卧室空房的隔音。
凯莉的手指死死攥住药瓶,冰凉的玻璃硌得掌心生疼。
‘这会说什么,毒药,还是,更恐怖的东西?
要不就这么倒掉?不行,她给出的药剂,她自己肯定知道效果,也有办法检查出来。
可是,要不要喝,我先试着喝下去?’
奥亚的睫毛扫过她锁骨,十六年来第一次挣脱了她的怀抱。
在凯莉走神深思的时候,药瓶突然相撞发出清脆的叮当声。
她眼睁睁看着弟弟拧开瓶盖,淡金色的液体在月光石吊灯下泛着诡异的磷光。
“别,奥亚,快吐出来,不能喝!”
她扑上去时打翻了水壶,热水水浸透亚麻裙摆。
让其下的皮肤都逐渐泛红,可凯莉顾不得这些了。
手部轻拍奥亚后背,试图让他把还没完全咽下去的部分吐出来。
可奥亚的嘴唇紧闭,随着喉结一次又一次的往下咽。
奥亚踉跄着跌坐在天鹅绒床幔里,皮肤下的血管突然泛起萤蓝微光。
凯莉颤抖着扒开他的衣领,陈年鞭痕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褪成淡粉。
可肋骨下方那道深可见骨的烙痕依旧狰狞。
“姐...”奥亚的声音带着久违的清亮。
“没事,没什么其他的感觉,可以喝。”
少年扯出个笨拙的笑,嘴角新结的血痂簌簌掉落。
凯莉猛地扇开他的手,清脆的巴掌声在隔音结界里闷得像声叹息。
“逞能逞能,你逞什么能,你为什么不能多想清楚了再行动。
要是要命的怎办,你要是死了让我怎么办...”
凯莉打飞了药瓶,玻璃撞上墙壁迸裂的瞬间,她看见弟弟瞳孔里映出的自己。
扭曲的,疯狂的,和那些撕扯母亲幻翼的刽子手重叠在一起。
“...别这样,真的别这样...万一真的出事了,你让我一个人怎么活下去。”
她的怒吼卡在喉咙里,寂静在满地玻璃渣上蔓延,凯莉哆嗦着去捡另一瓶药水。
指甲被碎片割破也浑然不觉,当治愈的清凉漫过指尖时,她再次哭出声来。
幻翼根部传来蚁噬般的痒意,仿佛有无数新生的小翅芽在皮下蠢动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