又在周围修士的同声同气中回神。
在场修士的声浪如潮水般漫过草坪,法杖尖端亮起的微光,宛如地上星海。
几名银甲骑士胸甲震颤着共鸣,圣徽在修士们掌心发烫。
不知是谁先屈膝跪地,铁甲碰撞的脆响仿佛叩击法典的槌声。
有人盯着自己盾牌上变形的倒影吞咽唾沫,有人将佩剑缓缓推回鞘中却三次对不准剑格。
这一声声句句的裹挟下,没有人能够判断刚才背背相依的队友想法。
??指尖划过虚空,流形编织的警戒线如融雪消逝。
所有流形银丝收缩成发簪,斜插进她盘起的棕发。
场中央,雨滴滴落在枪管上蒸发成汽。
枪管发烫的似乎在诉说着什么,那温度丈量着:
多少跪着死的正义。
才能熔铸一颗站着的子弹。
随后,在周围的骚乱中,徳洛爱丝再次叩起击锤,对准自己的下颚。
没等??来的及反应,她再开动一枪。
“我的审判,只当我自己,只有我自己,只余...”
??刚想拦下,质问徳洛爱丝为什么又是如此。
却在这一句话语中停下脚步,呆呆的看着徳洛爱丝。
这不是拿命开玩笑之类的游戏,她真的在决定什么。
随后她转头看向??“抱歉,??,又,拿风险耍帅了,对不”
【没事,你又没有...还好吗?】
“还好,有你在,就还好。”
这短暂的时间内,多次巨变,似乎很莫名其妙。
她很讨厌这样。
远处传来铁链拖地的声响,典狱长的铃铛在夜风中叮咚。
今夜他将无功而返。
而随着叮当声来到的,还有两名老兽,五位幼崽。
人群在寂静中,也感受着外围的动静。
如退潮的礁石般裂开缝隙时,奥利弗的灰袍下摆已经被溅起的泥浆沾染。
哈路德的水晶球悬浮在前方,将挡路者无声推开。
五人缀在后头,靴底碾过碎甲与冰碴的脆响中,
“怎么回事。”
“借过一下,谢谢。”
几人在行至第一排时,看见了徳洛爱丝,看见了,被形容为机械的人。
草坪上横陈的护卫尸体以库尔为中心辐射成蛛网状。
冰霜与焦土交织的魔法纹路间,流形银丝仍在半空游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