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能做的,只有时刻拷问自己,把握欲望与内心,就像一座浮岛。
四面八方皆是深渊,我们的本性随时会沉没。这些道理对你,对现在的你还有些遥远。
你现在只需要记住,往后如果突然回想起,那时才是你需要品味的时候。
毕竟痛苦,总是令人印象深刻。
但这句话其实略有偏错,面对痛苦,让我们印象深刻的,是趋利避害的本能。
所以发自内心的欲望,才是永不枯竭,足以改变一些东西的力量,无关所谓的善恶。”
从[直目]尊名以来,只教导过一位徒弟。
也未想过在死去之前,会再如此像教导徒弟一样教导克罗艾一次。
在话语的最后,已经极度拆分出自己对于意义的解析。
尽管看起来与书本上介绍意义的话语别无二致,但相同的话语,克罗艾听起来的感觉却又不同随星书籍记录的本意。
一种类似讲解,只求建立结构,一种却在拷问,似在摧毁智慧所建立的一切。
但其中却有着对于结构命题本质的答案,用问题回答问题,用答案拷问答案。
用可知,囊括不可知,用不可知,解析可知。
尊名的教诲总是可遇不可求,虽远不及“尊名辩论”。
但没有多少人愿意在这两者之间选择后者,毕竟尊名的“辩论”可不是非尊名可以承受的。
每一位经历过“尊名辩论”并活下来的人,哪怕只是边缘所得的一部分途旁草石,也足以令一位神战从中受益。
不过一场教诲为受教者所提供的,不只是所困问题的思路。
也是对于在永恒路上的灯塔,是一柄开锋的双刃剑,也是在面对自身意灾的最终防线。
相似的情景与相似的感知,也让克罗艾如那一日一样。
坐在湖边望着自己的倒影,在回味起“如果往后回想起”时,克罗艾不由自主的打了个冷颤。
呆愣在原地,如记忆中的教诲,重新品味起其中的道路。
周围却毫无动静与危险感知的出现了超级常理与生理结构的色彩。
错乱的彩绘、毫无理智的哭嚎白骨碑、浓腻无色的沉沦气味,与流淌的不详黑色液体。
这条路上,有着无数的同行者,带着面具不愿示人的,浑浑噩噩行尸走肉的,垂垂老矣不再昂首的。
只有两三位刺眼的烛火,却也在远处的十五个如太阳般闪耀的光芒照耀下显得暗淡无光。
看见远处的太阳,就愣神的瞬间,周围的一切也都瞬间消失不见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