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那是何物?”黄盖眯眼细看,还没看清炮身上的云纹,便见关羽猛地挥下红旗。
“点火!”
十二声巨响几乎同时炸响,江面上仿佛滚过惊雷。铁弹拖着黑烟呼啸而出,最前的三艘吴船瞬间被砸得粉碎,木屑混着断肢飞上半空,江水翻涌着暗红的血色。黄盖的旗舰侥幸未中,却被气浪掀得倾斜,老将军死死攥住船舷,指节泛白——他从军四十载,见过投石机、床弩,却从未见过这般能隔空碎船的利器。
“再放!”关羽的声音透过硝烟传来,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。
第二轮炮击来得更密,铁弹击穿船板的脆响、士兵的惨叫、木材断裂的吱呀声搅成一团。黄盖眼睁睁看着自己的船队像被顽童踢翻的玩具,一艘接一艘沉入江底,铁鞭从颤抖的手中滑落,“咚”地砸在甲板上。
“撤!快撤!”他嘶吼着,声音里第一次染上恐惧。残存的吴船调转船头疯逃,却被第三轮炮击追着打,最后逃回牛渚港的不足五十艘。
关羽立于船头,望着江面漂浮的尸体与碎木,丹凤眼微微垂下。他并非嗜杀之人,但想起林烨说的“慈不掌兵”,还是握紧了偃月刀:“传令,火炮营登陆,在矶头构筑阵地。步兵随某家攻城。”
牛渚城头,守将宋谦正望着江面的惨状发抖。刚才的巨响震得城砖簌簌掉落,他身边的亲兵握着弓箭的手止不住打颤,有个小兵甚至吓尿了裤子,引得一片慌乱。
“将军,降了吧!”一个校尉哭喊道,“那铁疙瘩连船都能打碎,这城墙顶不住啊!”
宋谦反手抽了他一耳光:“孙策将军待我不薄,岂能……”话音未落,第一发炮弹已轰在城门上。木质城门像纸糊的一样裂开,砖石碎屑溅了他满脸。他还没站稳,第二发炮弹又击穿了城楼立柱,横梁轰然砸下,将身边两个亲兵压成了肉泥。
“降了!我降了!”宋谦终于崩溃,扯下头盔往地上一摔,连滚带爬冲下城楼。守军见主将投降,纷纷扔下武器,跪在城门口瑟瑟发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