声控灯因为脚步声极短促地亮了一下，又很快熄灭下来……
江软就站在门框边上，模糊不清的脸部轮廓又被光影割裂，他大半张脸浸透在走廊那股令人感到阴恻恻的阴影里，小半张脸暴露在朦胧昏暗的天色下。
视线聚焦在迟病指尖那点燃烧着的明黄上。
他弯着点唇角，唇角的弧度完美到透着一种虚假的感觉。
江软迈步朝两人走了过来，像是觉察不到尴尬似的，生生挤进迟病跟顾芒之间的空隙里插了进去。
“迟迟，你怎么待在这里抽烟啊。我刚才买了水果，你要吃吗？”
他像是没听见顾芒刚才说的那句话，脸朝向迟病的方向跟他说话。
迟病说不要。
顾芒被江软不着痕迹地往边上挤了一下，手里的烟灰都被挤得抖落了下来。
他太阳穴青筋直突突跳了一下。
有点无语了。
顾芒没当着江软的面接着刚才的话题了，打算找个机会跟迟病独处的时候再接着说。
迟病手里那根烟已经快烧到了明黄色的烟屁股。
三个成年男性挤在狭窄的阳台上，喘息稍重一些都很突兀。
不止拥挤，还很尴尬。
感觉下一秒钟阳台就要塌掉了。
迟病抽完了烟，掐了烟头就离开了。
顾芒也很快找了个借口走了。
阳台角落有盆枯死掉的水仙花，蹲在地上的时候可以看见细小的、密集的蚂蚁在搬运什么碎屑。
江软还盯着迟病丢在角落的那个烟头，似乎想要去捡，他垂在身侧的左手突然暴起青筋毫无征兆地抬起来，用力掐住自己的脖颈。
尖锐的指甲试图掐进皮肉里……
喉咙里，不知是谁发出一道嘶哑而阴冷的声音……
“从……我的身体里滚出去……”
饶是江软也反应了一秒钟，他眼瞳里那股子虚假的笑意彻底泯灭，甚至带上了点阴翳眼神光，右手抬起来去阻止那只几近疯狂的左手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