只是不知为什么,此时此刻副人格突然跟在楼道上时的主人格一样,在迟病身上捕捉到一丝无比熟悉的感觉。
不论是迟病身上的烟味、那股郁金香香水的味道还是别的什么。
头颅里猛地传来一阵剧烈疼痛,叶片簌簌声里,副人格突然嗅到了一股酸涩异常的青橘味道。
口腔里因为那股涩到牙酸的感觉下意识分泌唾液。
恍恍惚惚的意识突然被窗户漏进来的暴雨沾湿,变得沉重,他的身体突然又猛地剧烈颤动一下,双脚又踩到了实地。
青年的精神状态又莫名其妙地变得混乱了。
骨血里最暴戾癫狂的那一面,疯狂地蚕食掉脸上他最后一层戴着的面具。
他喘着粗气,朝着迟病的背影追了上去。
迟病脸上已戴上一个浅蓝色的医用口罩,肤色在阴郁天色下惨白到有些病态。
他侧脖颈上是浅青色的恹恹血管,还沾着一些尚未擦拭干净的蜿蜒艳丽的血迹。
骨血里的生机,像是全部成为了扎根进他脖颈里那枝玫瑰的养料。
……
合租公寓附近有条废弃街区,附近全都没有监控。
副人格终于走到了迟病身旁,边走边面无表情地从兜里掏出了什么东西。
青年开口对着迟病说话,声线嘶哑到有些惊人。
“你今天……好像回不了家了……”
迟病被他挡住路。
青年却只是面无表情地盯着迟病的眼睛。
“你的眼睫毛真长……等你死了,我会把你的眼睫毛给剪下来……”
他口里说的话已经怪异到脱离了醉酒的范畴,甚至像是到了精神失常的地步。
迟病眉微蹙,正要说话,视线里那些疯狂鼓动着的密密麻麻的小黑点膨胀跳动了起来,脖颈上猝不及防传来针扎般的尖锐刺痛感。
意识一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