乔根禾那截破烂袖子在脸上东擦西擦,愣是让人看也看不真切,这时,众人闻到股臭味,全将视线转向轮椅上的人。
玉碧他们临行前,还给那判官喂了副泻药。
玉碧生怕被人看出什么端倪,双手扒着男人的脸嚎得更大声了。
“我的男人啊,老天爷为何要这么对我。”
“呜呜,我的娘欸,我该怎么办呐……”
玉碧又怕又羞,她还没嫁人,让她来做这档子事,心头委屈,哭得愈发真了。
官差面色难看的将玉碧的手拨开,捏着那判官的脸开始细瞧,眉头越皱越紧——玉碧,乔根禾心都跟着提起来了,完了……
谁料,那官差嘴一撇:“这没得救了,眼下淤青,面白如鬼,阎王爷不收他都难,别浪费银子了。”
“走吧。”
玉碧赶忙爬起来,抽抽嗒嗒的推着男人走了,边走边哭:“我的男人呐……”
京城漱玉阁。
“你找老夫?”
林高远皱眉看着对面的女子。
林高远这几日总觉身边有人跟着,原以为是太子发现了端倪,派人跟着他,并未打算处理,任由人跟。
昨夜刚从宫闱出来,驾车的小厮将一纸条递给他,信上让他来此一聚。
谁知,来人竟是李妩。
林高远沉声问道:“陆娘子不在府中守丧,邀老夫来此所为何事?”
“李妩有一事不明,想来请教太傅。”
“陆舟宜,是谁害死的?”
“朝堂之事,你不该过问。”
李妩悲凉的笑了下。
“你们每人都这样与我说,姚寺卿,沈首辅,甚至是襄王殿下。”
“李妩只是一介妇人,不懂什么朝堂之事,只知夫君死的蹊跷。现如今,竟有污言说,夫君乃贪官,为了躲避朝廷缉拿这才身死。”
“可他,本是去查案的,如今,死了竟还被人倒泼了盆污水,妩是他的妻,自不愿看他蒙冤。”
林太傅猛地皱眉,一个念头撞进脑子里,厉声问道:“你是从何处听闻此事的?”
如今,陆辞已死,只不过案情未结,陆辞死讯还未上报,若真有人拿他做文章,只怕这帽子还真能扣下来。
陆辞、谢长清两人都曾是襄王旧部,如今谢长清投靠了太子,若坐实陆辞贪腐,既能讨好太子,又能摘清自己。
甚至…… 谢长清当年跟着襄王做的那些事,都能一股脑推到陆辞头上。
把所有脏水都泼到死人身上,再随意找个替罪羊,将王柄怀换出来,那时,太子只怕越发得势,云州真成了他们敛财的地方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