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雨过去,山中水汽还没散透,山林里满是湿冷的草木气,陆玉刚提着柴刀往山上走去,粗布裤脚蹭过带露的茅草,留下一串湿漉漉的印子,贴在身上冰得很。
陆玉刚走几步就往身后瞧,他总觉得身后有人在跟着他,陆玉刚咽了下口水,装模作样的挥了挥手中的柴刀。
“呸,老子可不怕。”
陆玉刚说归说,也不敢进去林中,只敢在外头有阳光的悬崖坡徘徊,陆玉刚瞧了眼悬崖底下,立即朝里头走近了些,死他娘的,他怎跟李氏母子纠缠不清了,别来找他。
在陆玉刚十几步远的树丛里,有个人影正跟着他一步一挪,男人腿脚不便,林中地势不平,导致身体有些歪斜。
陆辞手里紧紧攥着块青石,指节泛白。
陆辞移动的很是吃力,每走一步,断腿传来阵阵钝痛,陆辞额角渗出的汗混着雾水往下淌,陆辞死死盯着前方的身影,眼中满是狠绝。
前面是处窄坡,陆玉刚放慢脚步,弯腰去捡地上的枯木,就是现在……
陆辞猛地扑了出去,“砰”的一声,两人重重摔在地上, 陆辞一只手臂死死勒住陆玉刚的脖子,另一只手举着石头狠狠砸上去。
陆玉刚猛地躲开,手肘狠狠往陆辞胸膛撞去,陆辞痛哼一声,可是陆辞并没松劲,死死勒住陆玉刚。
陆玉刚是常年下地劳作的粗人,力气本就大,哪是陆辞一个书生能比的,陆玉刚扭身看清是陆辞后,又惊又怒,“操你娘的——”
陆玉刚反手去摸方才甩出去的柴刀,陆玉刚攥着柴刀柄,刀背狠狠砸在了陆辞的额角。
陆辞痛哼,额头上的鲜血瞬间流了下来,血糊住了他的右眼。
陆辞力道一松,陆玉刚趁机翻身,粗重的身子死死压陆辞他身上,双手死死掐住陆辞,要掐死他。
“操你他娘的,也敢对老子动手?”
陆玉刚啐了口唾沫,唾沫星子溅在陆辞脸上,“瘸了条腿还想装狠?凭你个废狗,老子打死你——”
陆玉刚说着,手中用劲,恨不得立刻拧断陆辞的脖子,柴刀被他扔在一旁,刀刃闪着冷光。
陆辞的额角还在流血,视线模糊,胸口的窒息感逼着他,陆辞双目凸起,面色涨的通红,脖颈上的青筋迸起,死死的看着陆玉刚——他该死。
把他的李妩还给他!
陆辞眼底燃起狠劲,他的手在地上胡乱摸着,指尖触到一团湿软的泥巴,是被雨水浸软的山泥,黏腻又冰凉。
陆辞猛地抬手,将满手泥巴狠狠摁在陆玉刚的眼睛上,死死摁着他的眼珠。
“啊——”陆玉刚惨叫一声。
陆辞攒足全身力气,右腿蹬着地面,将比他壮实一圈的陆玉刚一把掀翻,不等陆玉刚反应,陆辞扑上去,捡起一旁的青石,对准陆玉刚的头颅,狠狠砸了下去。
“咚”的一声闷响,陆玉刚的身子抽搐了一下,仰躺在地上。
陆辞跌坐在地上,胸口剧烈起伏,额角的血顺着脸颊往下流,陆辞喘了好一会儿才松开手,将青石丢在地上。
陆辞将陆玉刚流血的头用衣服包住,撑着地面慢慢起身,左腿一软,差点再次摔倒,陆辞扶住一旁的树干缓了一会,随即拖着陆玉刚朝悬崖边走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