霍时牧的声音像是从胸腔深处碾磨而出,每一个字都带着不容抗拒的沉重力道。
翎煜微微一怔,几乎以为自己听错了。
这狗男人,竟然还真让他继续说?
他不是应该恼羞成怒,拂袖而去吗?
或者,至少也该冷嘲热讽几句,彰显他那可笑的自尊心?
“继续说什么?”翎煜挑了挑眉,语气中的嘲弄丝毫不减,“说你这种人,根本不懂怎么去爱护一个人?还是说,傅西朝会变成今天这样,你霍大总裁‘功不可没’?”
他就是要故意刺痛他,看他还能装到什么时候。
霍时牧的脸色又难看了几分,但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,依旧死死地锁着翎煜,没有丝毫退缩的意思。
“说,”他几乎是咬着牙吐出这个字,“怎么才能让他好起来。”
那语气,卑微到了尘埃里,却又偏执得可怕。
翎煜心头那股无名火又窜了起来,他最看不惯霍时牧这副假惺惺的深情模样。
“还有,”翎煜冷笑一声,下巴微微扬起,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,“我才是西朝的心理医生,不需要你惺惺作假地给他找什么专家。”
“西朝原谅你了,不代表我原谅你。”他的声音冰冷,像数九寒冬的冰凌子,直直刺向霍时牧。
霍时牧高大的身躯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,他从口袋里摸出烟盒,修长的手指有些僵硬地抽出一支烟,点燃,深吸了一口。
缭绕的烟雾模糊了他冷硬的面部线条,也似乎给了他片刻喘息的机会。
“我现在是为了西朝好,”他缓缓吐出一口烟圈,声音恢复了几分平日的沉稳,但依旧难掩沙哑,“为了我们共同的梦想。”
“梦想?”翎煜像是听到了天大的笑话,嗤笑出声,“你现在知道为西朝好了?早干嘛去了?”
他往前逼近一步,眼神锐利如刀,直视着霍时牧的眼睛,一字一句,字字诛心:“当初他最需要你的时候,你在哪里?在他被那些流言蜚语逼到绝境的时候,你又在哪里?在他一个人默默承受所有痛苦,甚至不惜伤害自己的时候,你霍大总裁,又在哪里?!”
“现在跟我谈梦想?谈为他好?”翎煜笑得越发讥讽,“霍时牧,你不觉得可笑吗?”
霍时牧夹着烟的手指猛地收紧,烟蒂被他碾得变形,火星明明灭灭。
他猩红的眼底翻涌着骇人的风暴,仿佛下一秒就要将眼前这个不知死活的男人撕碎。
“翎煜,”霍时牧的声音阴沉得能滴出水来,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,“你再胡说一句,”
他猛地伸出手,快如闪电,一把掐住了翎煜纤细的脖颈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