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25 年春，沪海市国际贸易中心 23 层，龙言盯着电脑屏幕上的订单数据，指节在桌面敲出规律的节奏。外贸部早会刚结束，王经理摔在他桌上的那份德商拒单函还带着油墨热气，茶水间传来同事压低的议论："听说这单跟了三个月，德语系高材生就这水平？"
他勾唇一笑，指尖划过键盘调出后台数据。三个月前故意在报价单留的 "运输条款漏洞"，此刻正像精准的手术刀，划开竞争对手布下的情报网 —— 那家突然以低于成本价抢单的德企，账户资金流向正逐渐清晰地指向东南亚某离岸公司。
"龙言，来我办公室。" 市场部总监沈薇的高跟鞋声在走廊响起，剪裁利落的真丝衬衫衬得她肩线冷硬。这个在行业内素有 "铁娘子" 之称的女人，此刻眼底藏着不易察觉的焦虑。
会议室投影亮起，欧盟碳关税新规的红头文件在墙面投下青灰色阴影。"下周法兰克福展会，我们需要拿下 V&W 集团的碳中和设备订单。" 沈薇指尖敲在屏幕上，"但对方首席代表汉斯?施密特，是出了名的技术至上主义者。"
龙言的目光落在资料里那张蓄着金色络腮胡的脸，唇角微扬。三个月前在苏黎世军事学院的能源战略课上，他曾在模拟商战中与 "汉斯" 的 AI 模型交锋十七次，胜率 100%。
展会当天，法兰克福会展中心 A3 馆。龙言穿着租借的定制西装，站在略显寒酸的展台后，看着 V&W 的展位被围得水泄不通。汉斯正拿着竞争对手的设备模型侃侃而谈，聚光灯在他金丝眼镜上折射出冷光。
"施密特先生对氢燃料电池的热效率似乎情有独钟。" 龙言突然开口，用带着巴伐利亚口音的德语穿过人群，"但贵公司在黑森州的储能电站，是否考虑过阿尔卑斯山风场的季节性功率波动？"